我,您可得遭罪!”
顾长安抬头看他,起身脱掉鹤氅,“少跟我大喊大叫的,我什么时候怕过你。”
“小王爷怕是忘了水牢了!”
“岭南王,别喊这么大声,像心虚一样。”她拎着苗刀走过去。
此刻,岭南王才发觉自己手心里全是汗,他怕什么呢,遍地都是他们的人,他今天劫顾长安过来不就是想让她痛苦的死掉吗?
想罢,岭南王笑了,“我送小王爷上黄泉路。”他看着顾长安一步一步走过来。
最后她在他面前站定,说了一句她进门时他说过的话,“我想见岭南王一面可真费劲。”
她说完这话,从院子背后的山上下来无数个士兵,漆黑鱼鳞甲,悄无声息地蹲在屋顶上。
岭南王笑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我做掉了六个王爷,不对,世人以为是七个,跑了你一个。”她直直看着他,眼中带着霜。
岭南王闻此话撕掉面具,“你别忘了这是在哪?是我劫持你过来的,我要亲眼看你死在我面前。”
顾长安抽出长苗刀,她像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是我愿意过来的,否则,就凭你,也能劫持我?”
乎邪王听他们俩墨迹这么久早就不耐烦了,“动手吧,别跟她废话了。”
岭南王身边围上来一群人,他把雪花楼里的人全带了出来,今天,一定要顾长安死。
顾长安带来的人都被拦在村子外,她身边只有一个仇九,岭南王觉得她真是太嚣张了,“我送小王爷上路。”他说完往后退,身边的那群人蜂拥而上。
没看到顾长安被砍的场面,却看到了从屋顶跳进来一群士兵,这群士兵围在顾长安周围。
岭南王笑了,“你以为这样你就能活吗?外面全是我们的人!”
顾长安甩掉苗刀上的血,她抬眼看向他,“外面没有你们的人。”她又看向乎邪王,“你的人这个时候已经不在了。”
乎邪王惊起,吹了声长长的哨子,无人回应,无人进来。
顾长安走向他,或者说是走向岭南王,“你可有一个好儿子,愿意和我们结盟。”
乎邪王双目欲裂,“砍死她!砍死她!”可那群人未动,岭南王仿佛一瞬间苍老了下来,那群人围住顾长安他们,他说“我不好过,小王爷也别想好过,我死了,你也得给我陪葬。”
顾长安倒是不在意,她环顾着这群人,“还是当年的那群人吧。”她拎过仇九手中的包裹,解开,拿出一个排位,放在地上。
她摸了摸那个排位,说:“想你了。”
说罢,她摸了一把刀上的血,放在鼻下闻了闻,然后闭上眼睛,缓慢地把手掌从眼下连着鼻梁那一片皮肤上抹过,再睁眼,眼神已经是冷冽如冰,她拎起苗刀跟围着他们的人缠在一起。
等戴岳进来时,院子里全是血和尸首,东次将和南河三忍不住皱眉,七巧直接吐了,他们首先看到的是院中那个排位,再往上看到的是顾长安用手臂上的衣服擦着刀上血,见有人进来,她抬眼看过去,那眼神,让人恐惧,十分陌生,戴岳走上前抱住她,眼眶就红了。
她这才有些清明,看着这个眼泪滴在她脖子里的人,问:“你哭什么?”
第63章
戴岳拥着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脏像撕开一样的疼,他好像活了回去,回到那年戴府挂满白布下站着的他,满目皆悲。
顾长安眼神终于清明,她拍了拍这人的背,声音沙哑,只说两个字:“别哭。”
戴岳低下头,把眼泪蹭在她肩上,再起身时,已经情绪稳定,只见他伸手一下一下擦掉她脸上的血,他说“下回这种事跟我说一声,我来做。”
顾长安看着她,眼神无波澜,她说不行,“这是我的事。”
“那让我跟你一起做,行不行?”戴岳拉起她的手,从她手中扣出苗刀,在自己衣服上擦了一遍,归鞘。
风起,空气中满满的血味,生腥,冰冷,顾长安微微侧着头,似不解地看着他,过了很久她才说:“来得及就跟你说。”那要是来不及呢,什么是来得及什么又是来不及。
你看她说出的话虽然像妥协,其实一步未让,戴岳倒是没再说什么,这时身后东次将惊呼一声小心,只见原本在顾长安身后趴着的岭南王突然起身,手持匕首,直冲她而来。
戴岳一把扯开顾长安,长腿一伸,就把岭南王踹开五米远,直直砸在石阶上。
身后人一拥而上,卸掉他的匕首,他歪着身体吐了一口血水,伸手摸了摸流血的额头,然后看着顾长安吱吱的笑着。
顾长安看都没看他,拿起地上的排位,她用袖子擦了擦排位上的血迹,两手端着排位走到桌前,她把排位工工正正放好,回身拎起岭南王,拖着他往桌子那走,血在地上擦过,成一条直线。
岭南王被她摔在桌子前,众人不知顾长安想干什么,只能看着她这一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