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覆雪就这么居高临下看着秦尽崖的若隐若现的眼睫发了会儿愣。
等秦尽崖包扎好后也没站起来,姜覆雪把另外半边外衣穿上,就看着低着头的秦尽崖缓缓抬起头看向自己。
“……怎么了?”姜覆雪突然感觉被那双眼睛盯得有些烦躁。
秦尽崖开口问道:“为什么会想去那里?”
姜覆雪有些不耐烦:“不为什么。”
秦尽崖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此刻立场对换,现在是秦尽崖在居高临下看着姜覆雪了。
“怎么受伤的?”
姜覆雪回忆了一下,昨夜他心情差到极点,去了斗场打了几场,可能是心情不佳,姜覆雪下手又狠又快,似在发泄。斗场里的观众也从一开始的欢呼,变成了沉默,每个人都看着这个戴着面具突然出现的人,他把斗场其他的斗士算得上凶残的打趴下,再换下一个斗士接着打。
最后一个输给他的人不服气,在姜覆雪转身离开斗场后,男人突然抢走斗场守卫的刀刺向了姜覆雪,姜覆雪虽然反应过来及时躲开了,但左手臂还是被划伤了,姜覆雪原本缓和好的心情又降到了最低,面对那人又一次持刀直击自己面门的攻击,姜覆雪侧身躲过后猛地在那人膝盖处重重一踢,男人就连带长刀一起摔倒地上。
斗场其实并不允许有人私斗,但刚才这人拿刀冲向姜覆雪时,却没一个人提醒姜覆雪或者去阻止那个男人。下了场之后生死有命,姜覆雪沉着脸看向趴在地上的男人,他用脚尖勾起被男人甩在自己脚边的长刀。
长刀落在姜覆雪手里,他走向倒地的男人,男人吓得连忙想爬起来往后跑,但姜覆雪比他动作更快,一刀毫不留情的插进男人的小腿里,男人痛得撕心裂肺的大叫,在姜覆雪抽出时刀又是一声大喊。
斗场的人似乎这才被男人的喊声叫回神,有守卫想上前阻止姜覆雪,但又被姜覆雪侧头一个眼神吓得不敢动。
姜覆雪最终没有杀那个男人,长刀插在男人耳侧的地砖里,而男人已经被吓晕过去了,斗场在姜覆雪离开后又欢腾起来,所有人都兴奋的猜测那个戴着铁面具的男人到底是谁。
等姜覆雪离开斗场回到姜府时,天已经开始亮了,他看着一直流血没有要停意思的左手臂,还是喊来姜府的老管家,称病不去朝会了。
现在看着秦尽崖那双看不出喜怒的眼睛,姜覆雪只是随意道:“被人偷袭了,那斗场看起来可真没规矩,找个借口去掀了吧?”他自顾自说着,也不再去和秦尽崖对视。
秦尽崖不知道只是一晚上过去了,姜覆雪为什么要以从前,甚至看起来更冷漠的态度对待自己。
卧房里安静的落针可闻,许久过去了,姜覆雪才听到秦尽崖开口说话。
“好,我去掀了那斗场。”
话完,秦尽崖弯下腰,捉起姜覆雪落在肩侧的发丝吻了一下,随后在姜覆雪愣神时离开了姜覆雪的卧房。
时隔半个多月,姜覆雪见到了萧泽林,而萧泽林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一进屋,萧泽林就以医者的身份去打量姜覆雪,确定了姜覆雪除了脸色有点难看之外,好像没什么其他的事后,萧泽林脸上露出来一丝怒气。
萧泽林走到姜覆雪面前,把带来的药箱重重放下后,在姜覆雪莫名其妙的目光中一把抓住姜覆雪的衣襟,随后愤怒的大喊道:“你知不知道御医台多少人想见我一面!你怎么敢什么事都没有还把我喊来白跑一趟的!你不知道我现在很难过很不开心吗?你非要消遣我吗姜覆雪?!”
看着萧泽林声嘶力竭的样子,姜覆雪无语凝噎了片刻,然后一把拍开萧泽林的手,面不改色道:“别跟我装,要发疯回去发给你爹看。”
听到姜覆雪这样无情的话语,萧泽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坐到姜覆雪面前,质问姜覆雪:“你真没良心啊,我是为了你才出来的,你居然这样说我?”
“滚蛋,谁天天让下人送信给我,又让我帮他送去寅庭的?”姜覆雪又开始不耐烦了,他一脚踹在萧泽林坐得凳子上,萧泽林就猝不及防连带着凳子一起被踹翻。
听到这话,萧泽林被踹的怒气瞬间消失了,他站起来把凳子摆好重新坐着,正色道:“那你那边到底有没有收到阿溯的回信?”
姜覆雪敷衍道:“没有,但信肯定送到寅庭了,阿溯也知道你愿意为她终身不娶了,满意了吧?”
听到想听的答案,萧泽林放下心来,他露出笑容,殷勤的靠近姜覆雪问他:“将军哪里不舒服需要我看啊?”
姜覆雪被他这样子贱到了,到底还是忍住了再踹他一脚的欲望,把那受伤的左臂露出来给萧泽林看。
“带药了没?不知道伤哪里了,血一直止不住。”
刚才被秦尽崖包扎好的伤口,此刻血已经把纱布渗透的差不多了,萧泽林看见那血流不止的伤口也正经起来,他打开一旁的药箱拿出工具,再把那块全是血的纱布拆了下来。
萧泽林看着血淋淋的伤口不禁皱眉,他在药箱翻出药物就开始替姜覆雪处理伤口。姜覆雪也有些诧异,只是一道刀口而已,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萧泽林猜到他想问什么,一边处理一边解释道:“伤到脉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你怎么伤到的?”
姜覆雪想了想,老实把昨夜去斗场的事讲了一遍告知萧泽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