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顾礼法,国家就会发生内乱,那么燕国一定不会长存,而这些依附于新朝的北唐叛臣,自然也会有灭顶之灾,当感受到利益将会受损时,他们自然再也无法坐视不理。
作为在草原上长大的胡人,陆庆绪十分讨厌所谓的礼法,便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东西,也是可以拿来利用的。
“请陛下承天顺命,立晋王为皇太子。”
诸臣齐刷刷的请奏,让陆庆绪从神思之中惊醒,燕皇陆善更是被这一幕气炸。
常年的病痛累积,导致他性情暴躁,于是再面对群臣的请奏时,他将其当成了是晋王的威胁,于是拿起一旁的灯柱,便朝几个重臣砸去。
“反了反了。”
尤其是中书侍郎颜庄,铜灯砸向头颅,很快就见了血,陆庆绪见之,想要起身反抗,却被颜庄拦了下来。
“晋王不要冲动,下官无碍的。”
颜庄擦了擦血迹。
然而陆善的怒火却丝毫没有减少,高上、颜庄甚至是身旁搀扶的心腹宦官都受到了他的打骂。
“朕平日里待你不薄吧?”
陆善呵道,“燕国究竟是朕的燕国,还是你们的?朕才是天子,朕想立谁就立谁。”
“陛下,国本之重,关乎社稷存亡,请陛下遵循礼法,立皇长子晋王为皇太子。”
面对群臣的不卑不亢,陆善愤怒到了极点,他顺手举起一把椅子。
啪!——
然而因为急火攻心,刚踏出去一步却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陛下,陛下。”
宦官李诸儿吓得连忙上前搀扶,“陛下。”
诸臣也是一惊,纷纷上前查看,“陛下。”
而晋王陆庆绪却跪在地上不为所动,眼里有的只是狠辣与算计,全无父子之情,若不是诸臣在场,恐怕他连做戏都不会。
“来人啊,快宣太医。”
在颜庄的提醒下,陆庆绪装模作样的扮起了孝子。
“阿爷,阿爷。”
尽管陆善因昏厥,没有立即答应群臣的请求册他为太子,但此时的陆庆绪已经开始相信,李忱能够助自己夺取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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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德元年九月,李怏听从李必的建议派使臣前往西域,安抚西域诸国,同时命安西边军一同赶往行在增援,是月下旬,李怏离开灵武前往彭原,开始筹划收复长安。
乾德元年十月,房贯向李怏请奏率兵收复两京,获允。
是月,李怏任命房贯为招讨西京兼防御蒲津关、潼关两关兵马节度使。
李怏以房贯为招讨使率兵出征一事,很快就遭到了群臣的阻止。
其中就有元帅府长史李必,以及受新帝冷落的宰相崔远。
崔远与房贯一同奉命前往朔方辅佐李怏,而李怏却选了好大喜功,贪图虚名的房贯作为心腹。
朔方军撤离河北后,叛军乘虚进攻河北一带,各郡沦陷,人心惶惶,朝廷派去增援的北海太守贺兰瑾明与河北招讨使严真清共同商议后决定放弃平原郡,众人渡过黄河,绕开燕军的视线,走山间小路抵达彭原谒见新帝。
对于归附的大臣,李怏都加以重用,于是便以贺兰瑾明为南海太守摄御史大夫兼岭南节度使,以平原太守严真清为刑部尚书。
贺兰瑾明入朝后得知房贯不仅受到重用,还被任命为招讨使即将带兵出征,于是便借谢恩的机会想要劝说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