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摸了摸胡须,想到王珙的能力后,点了点头,“卿若辞去京兆尹,一时半会儿朝廷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御史台与京兆府都是国之重任,望你兄弟二人,不要辜负吾的期望。”
“谢圣人。”
王珙叩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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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府——
“大王,崔宅请帖。”
陈长史将崔裕派人送来的请帖奉上。
李忱翻开后这才想起舅父的女儿已到及笄之龄了,“最近忙得事情多了,竟忘了瑾舟的生晨。”
崔裕而立之年才得一女,遂分外疼惜,此次及笄之礼便极受重视,几乎将京城权贵悉数请到了崔宅。
“郎君要备一份礼吗?”
文喜问道。
“当然要。”
李忱点头,“瑾舟的及笄礼,我这个做兄长的,岂能含糊。”
“小人觉得,这事,您该跟王妃商量。”
文喜说道,“您不是说相公对王妃的印象极好,那这请帖肯定也会送到永平坊,王妃本与崔相公不熟,定然只能以您的妻子名义前去,要是您与王妃各送各的礼,那这…”
李忱的过身子看向文喜,文喜赶忙将头一转,覆手咳嗽了两声,“咳咳。”
“耍小聪明耍到你主君身上来了?”
李忱说道。
“小人哪儿敢在郎君跟前班门弄斧呀。”
文喜笑眯眯道,“这不是替您把心里话提前说出来嘛。”
李忱未再说什么,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马蹄金,吩咐道:“知道怎么做?”
文喜抱着那块缺角的马蹄金,笑眯眯道:“知道,知道。”
说罢便收起金子出门去了,永平坊位长安县之南故收到的请帖要稍晚一些,文喜赶到的时候,崔宅的人刚从永平坊离去。
文喜道明了来意,将原本还回的马蹄金又给了苏荷,“郎君说,给瑾舟表妹的生辰礼应由王妃挑选,及笄礼当天,郎君会来接您一同前去。”
苏荷看着手里的金子,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她问道文喜,“崔小娘子的及笄礼,当会去不少人吧?”
文喜点头,“崔相公只有崔小娘子这一个女儿,所以相公很重视她的成人礼,若小人猜的不错,相公应该会请来崔氏故交,长安半数以上的权贵,王妃放心,一切都有郎君,这些无需您来应付。”
苏荷看着请帖,“崔相公都送来了请帖,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呢。”
便将金子收了,“我虽是官宦出身,却不曾登过宰相府第,你家雍王就不怕我备的礼不合适吗?”
“郎君猜到了您会这样问。”
文喜回道,“郎君说,礼只是送礼之人的一番心意,没有合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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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圣九年,八月初八,崔裕之女崔瑾舟及笄,设宴于崇仁坊崔宅,遍请名家,就连在中书省忙碌的右相李甫,也派了家眷前往。
崔氏极负盛名,亲自参宴的宾客几乎将崇仁坊堵得水泄不通。
——崇仁坊——
“石堡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被蕃人重新夺取后,花了数年时间也未能拿下,哥舒将军却只用了十天时间就将其攻破,着实令人震撼,将军大胜归来,受封后又匆匆离去,某还未来得及询问你破城之法,如今蒙圣上隆恩,边将得以在中秋回朝探亲,又在此碰到了将军。”
“哪有皇甫兄说得这般神。”
哥舒撼笑道,“不过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战是惨胜,朝廷的嘉奖,我受之有愧啊。”
“吐蕃困扰大唐多年,石堡城是遏制吐蕃的必争之地,因此这一战尤为重要,朝廷的封赏,将军是当之无愧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