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仪说道,“况且,你我都是男人,这些道理,不会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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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
“潼关紧急军情,潼关紧急军情。”
“潼关失守!潼关失守!”
哥舒撼兵败灵宝,紧接着潼关失守,朝廷收到消息后,立即派兵增援,然六月九日晚,哥舒撼被俘,长安与潼关的消息也被切断,迟迟收不到消息的皇帝开始心生恐惧,一夜未眠,于次日即召集宰相商讨对策。
“潼关遭遇敌袭,派出去的人马也与音信,眼下该如何是好。”
皇帝满脸憔悴的坐在龙椅上。
宰相们一个个的低着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右相张国忠旋即起身奏道:“陛下,哥舒撼二十万大军都败了,潼关岂能守住,潼关若失守,长安则危矣,颍王入蜀时,曾带去了物资储备,以备后患,如今潼关即将失守,长安无险可守,不如退往蜀中,以山川为险,再命各地人马救驾,收复山河。”
皇帝低沉着脸,因为自开国以来,北唐的君王,从没有抛弃都城逃走的先例,自古以来,这都是亡国之君的作为。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皇帝问道。
“朝廷的兵马都被叛军限制在外,长安现在已是孤立无援。”
张国忠道。
皇帝开始有些懊悔催促哥舒撼出兵,导致今日的局面,“那就这样吧,幸蜀之事,不要声张。”
“喏。”
皇帝欲逃往蜀中之事,便只有近侍宰相知晓,而百官与长安百姓,还不知道此刻的大唐皇帝,已经开始准备弃城奔逃了。
翌日,张国忠于朝堂之上召集百官,只字不提幸蜀之事,他面露惶恐,神情悲伤的询问御敌对策,“眼下潼关已经失守了,朔方军在河北,可有人有御敌之法?”
见百官纷纷埋头不说话,张国忠便说道:“十年前就有人向圣人上奏陆善将会造反,十年了,圣人却从不相信,自从我担任宰相,无不时刻上奏提醒,可事情还是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这不是宰相的过错。”
百官听到张国忠的话,心中无不暗骂,哥舒撼之所以兵败灵宝,便是败宰相的谗言所赐。
“如今长安城危在旦夕,吾不强求诸位能留下来守城。”
张国忠又道,“各自逃命去吧。”
“我们的家都在长安,祖祖辈辈生活在此,又要逃到哪里去?”
有官员哭问道。
张国忠并没有回答,而是说道,“那就留下来,坚守长安。”
百官沉默,显然,谁都不愿意留下来等死,于是短短几天中,长安城便乱做一团,士庶惊扰奔走,或往北,往南,又或向西,昔日繁华的坊市变得一片萧条。
六月十二日,皇帝召集百官早朝,然而官员悉以各自逃命,宣政殿内上朝的人寥寥无几。
继晚年以来,第一次上朝的皇帝,大殿内竟然见不到几个臣子。
他看着穿戴整齐的太常卿张珀,也是自己的女婿,“你为什么不走。”
“既便是陛下走了,臣也不会走。”
张珀说道。
作为张国忠的儿子,张珀得知了皇帝即将从幸蜀中,而这一切包括早朝都不过是在做戏。
“长安是大唐的都城,作为君王,抛弃都城、子民,将会被天下人所耻笑。”
张珀看着皇帝振振有词的说道。
几个宰相皆赶到羞愧,张国忠回头轻呵道:“放肆!”
张珀仇恨的看着父亲,并对父亲的做法赶到不耻,“右相对今日的局面,难道就没有丝毫的愧疚吗?”
“你…”
“太常卿说的没错。”
皇帝忽然起身,“朕身为大唐的君主,应当坚守都城才对。”
“中书省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