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颜摇摇头,“无事,您先出去吧,我想再睡一会。”
邢娘看她又躺了回去,便退了出去,将门带上。
冉颜伸手摸到榻旁的长箫,抽出里面的短剑,寒光落在面上,她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
直到晨光从格窗缝隙中透过来,她才收起兵刃,躺了片刻,才唤晚绿进来服侍梳洗。
早膳过后,冉颜懒懒地坐在廊下照着苏伏给的书上面调息,收功后便搬了圆腰椅来看医书,对于私奔男女被谋杀的案,冉颜已经失去了兴趣,接下来要怎么折腾都是官府的事。
晚绿被罚抄经书,歌蓝则是教幻空在旁用树枝在地上练字。
回冉府的前一天,冉颜便是在这样的无所事事中过。
第二日清晨,便有府兵上来通知冉颜,怀隐大师的火葬提前举行了,就在今日正午。
冉颜以为这是逼净惠露出马脚的办法,她怕净惠发狂会对幻空不利,便带着幻空和所有人去云从寺观礼。
在佛家看来,死亡并不是终结,而是一个新的开始,尤其是像怀隐这样对佛法颇具领悟的高僧,死亡是功德圆满。
进入云从寺,枯树古刹,一派肃穆。冉颜想,这些和尚究竟知不知道实情呢?
天气晴好,空地上已经架起了火堆,怀隐安坐其上,四周围坐着诵经的和尚,萧颂和刘让等人在外围站立。
冉颜也找个偏僻的地方站好。
“怀隐师父还是这么好看。”
幻空目光落在怀隐的面上,神情中满是孺慕,“他一定是佛陀转世。”
“你这是什么说法,若说好看,萧侍郎也长得好看,难道也是佛陀转世。”
晚绿小声嘀咕道。
“不一样的。”
幻空辩驳。
是不一样,怀隐身上那种斩断红尘的气质,与世间的所有人都不同。
阳升起来,寺中钟鸣悠长,经不断,四周已经点上火盆。
冉颜仔细观察了怀隐,他的确没有死,否则绝不可能死后两日还容貌如生。
钟声响了九九八十一遍,诵经声依旧没有断,反而越来越急。眼看日头已经接近当午,冉颜有些急了,如果净惠不来,难道真要烧了怀隐不成?
“起火。”
站在前头的老和尚,沙哑的声音道。
立于四边的小和尚已经将火把点燃,诵经声高亢,和着木鱼的梆梆声,令人心里紧张到了点。
刘青松紧紧蹙起眉头,萧颂和刘让淡定得令人发指,仿佛即便当真烧了怀隐也没什么关碍。
“点火。”
老僧扬声道。
四个和尚闻声,将火把靠近火堆,砰的一声,南角那个和尚手中火把掉落在地上,正当冉颜以为是净惠用什么功夫把火把打落,那和尚竟轰然栽倒在地。
冉颜皱眉,紧接着第二个第个,不断地有和尚栽倒。
刘青松急忙上前把脉,发现他们只是昏迷,才稍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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