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颜在台上与杨郎君说了什么?”
冉云生发现在冉颜靠近杨郎君之后,出价开始畏畏尾,不如开始那般放得开,定然是受到了什么影响。
“十哥也说了,苏州没有家世不错的**官员,那位杨郎君领口露出的中衣是素葛麻,外面却是锦袍,敢问十哥,八官员的月俸是多少?他买毛石的那些钱对于一个中等之家来说恐怕都是倾全家之力。”
冉颜道。
冉云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物,中衣只露出一条细细的缝隙,即便在屋内灯火通明也看不清楚衣料,冉颜居然能在那样的条件下辨别出来,着实很不容易。
冉颜笑道:“于是我只对他说,杨郎君中衣的料很别致,不知花费几何?”
“你是说他们这个猜价从头到尾都是骗局?”
冉韵惊讶道。
冉颜点点头,依着她的推测,这摊主得到一批毛石,经过行家看了之后,得到一个并不如意的结果,二十尊毛石里竟然只有几个里面可能会有好玉!也许他购买毛石的时候花费不少,又或许他贪心不足,想利用那些废毛石赚取更多钱财,所以才想出这个猜价的办法。
刚开始人们不知真假,为了煽动群众的积性,和误导人们的视线,他安排了杨郎君,一袭青衫常服,衣着不凡,众人一看便知道是官员,尽管官商勾结已经不是寻常事,人们还是不知不觉地被诱导。
当第一轮结束后,杨郎君第一次购买的玉石恰好被切出,顿时令人群沸腾起来。
所以说,人是一种感情动物,很容易被情景煽动,从而忽略别的东西。
“娘生的一双好眼。”
门外一个青年的声音乍然传来,令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呼啦一声,门被推开,一袭锦袍华服的青年从门外步入,那人墨发未纶,瘦长脸盘,天庭饱满,长眉入鬓,却不似苏伏那样锐利,狭长的眼睛,英挺的鼻微微有一点鹰钩,薄唇勾起,一副笑模样。
冉云生隐隐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他平日见的人多了,有些想不起来。
冉颜沉静的目光直视他,余光瞥见外面站着不认识的护卫,地上隐能看见原本护卫的衣角,顿了顿才道:“来者是客,郎君有事请坐下在谈。”
来者不善,她不认为这样兴师动众地找上门的人会是为了交朋友。
那华服青年微微一怔,右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折扇,轻轻拍着手掌,踱步走到冉颜身前,微微俯身,墨发从肩膀滑落,他薄唇微启,轻声道:“娘智斗奸商,真真是精彩了。”
“客气,不过是娘家心思细些,当不得一个‘智’字。”
冉颜端起茶杯,饮茶。
冉颜这样的反应,华服青年虽然事前就不曾小看冉颜,但一个娘居然临危不乱到这种程,也着实很令人惊奇。
冉云生皱起好看的眉,声音冷淡却又显得有几分客气,“这位郎君不请自来,不知有何贵干?”
“冉十郎。”
华服青年上下打量冉云生一遍,直呼出他的身份,淡淡弯着唇,“果然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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