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但到底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想不出来的事情就不想了,她干脆抛在一边,“呼”吹灭了烛火,滚了一圈滚进了床的里侧。
“睡觉吧,今天困死了,明天要面见诸位大臣。”
怎么扮演皇帝?见到大臣说什么?系统局打算怎么处理自己?要在这具身体里面待多久?
小系统对这些问题一无所知,却半点不曾担心。黑暗中,他安静的听着耳边另一个人的呼吸声,产生了一种不真切的模糊感。
这种感觉大概就像是人类的梦一样。他从前是一个只有编号的系统,没有身体和形态,飘流在茫茫的宇宙中,因为泠然而拥有了意义。
很多时候,他都呆在一片黑暗中,等待着很偶尔的召唤而这一刻,他和他的“意义”离得很近很近,近到她的发丝就在自己的手边,抬抬手就能够到。他也确实微微攥住了手,生怕扯疼了宿主,小心翼翼地握住了一小段柔软的发丝。
但人类的梦会因为睁开眼而醒来,但他的梦却会因闭上眼而不见了。小系统睁着眼睛挨了好久,最终没能抵过沉沉的困倦。
第二天一大早,泠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独占了床的三分之二,段祁那样高大的身体,被可可怜怜的挤在床边上。
她觉得略有些尴尬,假装无事发生,拍起了小系统:“起来,上课了。”
趁这会儿功夫,她得把待会儿要见的人挨个跟他讲清楚。
“江丞相,老狐狸了,最为圆滑谨慎。你不必顾及他怎么想,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不管你做什么,他都不会直接反对你。你现在身体还没养好,对朝政也不熟悉,还没办法上朝。六部的人先别见了,暂时交给他吧。”
“另一个是刘海生。”泠然冷哼一声,“草包一个,打仗练兵哪哪不行,被段祁推上去顶了之前司马将军的空缺,为的是把军权攥在自己手里。”
“还有……”
狗皇帝之前的中央集权做的还算成功,能成为他近臣的要么没长脑子,要么没了舌头,每天捧着在朝堂中捧着他的臭脚就行,一片太平盛世的样子。
至于朝堂下面多少义愤填膺的愤怒,谁管得着呢?
泠然用这么短的时间把朝廷内外搞得清清楚楚,越是清楚,越是心惊。这已经是逐渐腐烂的王朝了,上面的人安于享乐,下面的人已经逐渐积累起了怒怨。
她说着说着有点烦了:“反正就是这样,你听懂了没?”
“听懂了。”小系统乖乖点头,从床上下来,还细心的给宿主披上衣服。温热的指尖不小心碰触到泠然的锁骨,他不自觉抖了一下。
他并非完全懵懂的一张白纸,虽然没有实际经验,但是跟着泠然经历过好几个世界,见了许多各色各样的人,他的大脑中还存放着数以万计的资料,这些加在一起,哪怕是突然成了皇帝,也足以应对各种场面。
可是同宿主只是简简单单的肢体接触,他还是会克制不住的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