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到账273元。”女声提醒回荡在车里,男人推门下车,迈着大长腿往门口走,他看见保安竟放他进去,轻嘿了声,摇摇头调转离开。
楼屿从还没安玻璃的落地窗走进别墅,寂静的黑夜里风声都几不可闻,今夜格外安静,连天边闪烁的星星都无声发亮,遥远的海浪翻滚着向水平线蔓延的远方消失,拍打礁石都悄无声息起来。
他的脚步在空荡的别墅里格外清晰,带着回音落在耳膜。
嚓的火光亮起,橘色火焰从另一边的落地窗角落燃起,陷在黑暗阴影里的人从火光中走出来,美丽脸庞在橙红火苗的摇曳中愈发艳丽,一双眸平静无波,却比翻滚的浪潮还要汹涌的勾起涟漪。严晴表情藏在漆黑寂静的暗影里,只有那双眸子利刃般划破黑暗落过来。
她将烟递到嘴边,吸了口,吐着白雾,红唇美艳不可方物,“又掉了什么东西?”
楼屿点着脚边的烟盒,在女人好整以暇的目光里从容俯身捡起,借着月色与火光朝她又甩了甩。
严晴轻哼了声,“副业还搞起了收废品,每天回来捡空烟盒啊。”
“不空。”他从里面倒出一支烟,夹着朝她走去,踩过空旷的客厅,停在距离她三根烟的距离前。
严晴垂眸落在他雄狮烟盒上,又吸了口烟后摸出打火机,随手甩给他。
楼屿抬臂,接住,哒的一声弹开火机,低头靠近火苗,烟丝燃烧,下颚线的缭绕火光雕刻着凌厉,一束橘色小光在黑色眼底亮起,幽深灿烂如谜。完全不同的烟草味燃烧,两道烟味冲撞,芙蓉厮杀薄荷,围追堵截。
楼屿往前倾了几分上半身,“你的烟好香。”
严晴:“是比捡来的强。”
楼屿耸肩:“是我落下的。”
严晴又瞥过“雄狮”烟盒,嘴动了动没说话,楼屿像是看懂她细微表情,低唔轻笑了一声。
她脸冷下来,“东西拿完,你可以走了。”
楼屿点点头,站着没动。
严晴弹了烟蒂,擦过他往外走,“地扫一下。”
楼屿懒懒道:“我是装修工人,能活水泥、粉刷墙、搬瓷砖、做吊顶,地——不扫。”
严晴:“你可以通知其他工人、吴樟甚至你老板,有人乐意扫。”
“就像他们抢着给你点烟。”
“对。”严晴转身,瞧着他笑,明艳大方,眼眸里尽是傲慢气势。
楼屿穿过黑暗,比她还熟悉的按开墙上开关,头顶挂着的一盏廉价的干活用的白炽灯亮起,骤然刺过来的光让她下意识闭眼。再横眉竖过去,楼屿咬着烟,手上拿着扫帚,把她那个烟蒂扫进了铁铲里,从落地窗出去倒进外面大垃圾桶,随后将铁铲靠回角落,他嘴边的烟已经烧到嘴边,他摘下,往外一弹,烟蒂精准落在那堆垃圾里。
严晴转身,抬步往外走。
“地扫完了,下次有荣幸给你点烟吗?”
哒的高跟鞋停在台阶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