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沈为魁只是轻轻的扫了一眼主位上的年轻男人,便没有下言,还自然的坐回了刚刚坐着的位置。
燕玦彷佛没有见到沈为魁的动作,说道:“既然领命,马上出发。”
“是!”阮赟拱手说完,便转身走出营帐之中。
齐越见着还稳坐在太师椅上的沈为魁,眼中有些怒意,说道:“不知沈将军是没有听见王爷的命令还是想公然造反?没听见王爷说领命便马上出发?!”
听着最后一句几乎是用吼的,沈为魁身子一颤,但到底这大燕还不是燕玦说了算,他又缓慢的起身,然后拱手,懒散道:“是,卑职这便去。”
待沈为魁走出营帐中后,齐越才是道:“照着沈为魁的德行,主子不应该留他命走出这营帐才是。”
年轻男人这才翻阅起左手押着的信笺,说道:“沈为魁这人犹如京中的混混,但还是有真材实料,如果此番便把这个摇摆不定的棋子给弄死,还怎么与元宗帝玩?”
“主子的意思是,还要留着沈为魁的命等他回帝京?”齐越挑着剑眉说道。
“在沈为魁的眼里,本王名不正言不顺,不能将他如何,就算本王有天大的本事,他也是元宗帝亲自点名的大将军,如若死在雁北关,那大燕的百姓以及帝京中沈为魁的家人,必定会觉得本王是要造反,到时候,黎赋那小子对付不了,在大燕百姓眼中本王还是一个谋逆的王爷。”
“为了一个区区的小人,失了本王的名声,还真是得不偿失。”
“若是本王的名声在大燕百姓中一落千丈,那谁会还会想起元宗帝是一个为了兵权诛杀整个姜家的事情?”
第133章阮赟带兵
“若是本王的名声在大燕百姓中一落千丈,那谁还会响起元宗帝是一个为了兵权诛杀整个姜家的事情?”
年轻的男人侧身靠在虎皮大椅上,神态略显深沉,好似探讨的人不是大燕的帝王,而是一位无名小卒,“沈为魁是元宗帝亲自提拔之人,若是本王在这营帐中要了他的命。”
“不光这雁北关的将士会对本王有异心,就连雁北关周边城池的百姓也会对本王有着顾虑。”
“本王要的是这个天下,岂能为了区区一枚棋子败坏了本王名声?”
齐墨闻言,才是知晓主子的打算,沈为魁是元宗帝的人,沈为魁也是知晓自己是元宗帝的人,主子不会拿他怎么样。
但依着他对主子的了解,沈为魁绝对不会活着回到雁北关,这在雁北关主帅营帐中死和上战杀敌而死,可是两回事。
“主子,那阮赟该如何处置?”齐越突然问起了从来到雁北关便一直沉默的阮赟,便问道。
毕竟,能一次便中的武状元,放眼大燕几百年都未有好多人。
更何况,在帝京时,阮赟可是元宗帝培养的人。
“此人还待观望。”燕玦的身子坐正,眉宇见略显深沉的神色缓了缓,继续说道:“阮赟这人是陵周之人,不是京都氏族,却能在一朝之间越上元宗帝眼前的人,且让元宗帝能信任。”
“主子是说,阮赟不简单。”齐墨挑眉问道。
“阮赟以及帝京中新晋的文状元裴子言都不简单。”燕玦说着,眸中深邃的眼波微微晃动了一下,“给帝京中的人递消息,让他们盯紧点帝京的裴子言。”
“每相隔三年便有一个武状元或文状元,主子是在担心什么?”齐越通常在燕玦的身边,自然是知晓自家主子在担忧什么,但是,这今年才新晋的文状元和武状元着实不配主子多废心神。
燕玦自然是知晓齐越的话中话,他却轻笑,“可是你见过哪一届的文状元与武状元都是留在帝京,又哪一届的文状元与武状元成为了皇帝的亲信。”
果然,齐越在听到皇帝亲信的时候,眉间一皱,便脱口而出,“主子的意思是,帝京中有另外的势力在元宗帝身前埋了眼线?”
“此事还尚不能确定,但本王想,过不了多久,应该便会露出少许的马脚。”年轻男人说着,懒散的往椅背上一靠,似笑似戏虐的继续说道:“大燕的动荡,一定比本王想象中还要有趣。”
齐越垂眸,心中轻叹,既然主子都已经猜出了元宗帝身边的人是有心人埋下的眼线,那必定对付元宗帝的人不会与主子合谋。
一时之间,齐越与齐墨都是相继垂着眸子,不在言语。
这时,营帐之中只有翻阅信笺的声音。
没过多久,齐墨见着主子把信笺给放回信封之中,便问道:“主子,通州那边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