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你简直胡闹,这里是公堂,快出去。”梅成桥压着声音轰她,毕竟在前天他们之间已经形成了不为人知的交情。
宋宁也占着交情,嬉皮笑脸地道:“大人,这案子我负责,现在升堂审问,肯定是要听一听我的推断吧?”
宋宁笑盈盈上前去,隔着台子对梅成桥低声道:“大人,十爷都没有赶我走,您要再赶,可能就不是守门这么简单了。”
梅成桥一愣,发现赵熠嘴角噙着笑,比刚才可愉悦了不少。
难道他刚才就是在等宋宁?
再看窦万钊两人,也是不吭声。
他、他又强出头了?
梅成桥看着宋宁,嘴角直抖。
“大人同意了?”宋宁笑着后退几步,抱拳道,“多谢殿下,和几位大人。”
“那作为此案最直接的办案人员,我有几点要向各位回禀!”
“关于凶手杀人的过程和细节,以及云燕作为帮凶的证据,刚才大人已经重复过,那天我在衙门前,也说的很详细,就不再细说。”宋宁道,“这个案子,对于凶手来说,杀人的手法非常简单。”
“造成它扑朔迷离的原因,是因为有个心思周密的人帮凶手清理了现场。”
宋宁道:“这个人当然就是云燕,她有罪,但她却不是凶手。”
“你没有证据,一直在臆想。”云燕道。
胡清远难得开口,道:“云燕,不必费口舌,不过是跳梁小丑。”
“就如我当年告诉你们,女子亦要多读书才,否则,便是这样的为人!”
宋宁笑了:“胡先生一直清高,不愿和俗人多言,今天反倒是开了金口和我辩解了。”
“你又想故技重施,引我认罪?”胡清远道。
宋宁摇头:“今日大可不必,因为现在就算你不认罪,也一样能定你的罪!”
胡清远气息一顿。
“劳驾沈捕头。”宋宁和沈闻余道。
沈闻余颔首,拿了一个秤砣上来,宋宁提着这个秤砣和众人道:“经过我对死者枕骨以及两侧的伤痕比对,杀死吴子毅的凶器,就是这个秤砣。”
“胡府的两位厨娘也确认,这个秤砣一直挂在吴子毅的房间,每一回店铺送货来的时候,他都会称重比对重量。”
赵熠懒洋洋靠在椅子上望着她,面无表情,但目光透着兴味。
梅成桥问道:“挂在吴子毅房间?”
“是。在他的门后的墙上。”宋宁望着胡清远,道,“当时,是吴子毅被关在衙门三天,放出来以后,他曾找过他的未婚妻乔素锦,求她和自己一起离开这里,并说自己有危险。”
“他说的危险是什么呢?”
宋宁拿出一封信,展示给大家看。
“这封罗瑟的告别信,在吴子毅手中,所以我怀疑吴子毅所知道的事,很可能远远多过他说的。”
“他没有将自己知道的告诉衙门,但凶手却并不相信他。那天他见过乔素锦后,从外面回来,正好遇到了那个凶手。”
“两人在吴子毅的房间说话,或许发生了争吵,总之,凶手情急慌乱之下,抓住了门口的秤砣,砸向吴子毅的后脑。这样的伤吴子毅当时便难有反抗之力。”
“于是,凶手又追补两次,吴子毅当场死亡。”
“凶手丢下秤砣,和每一次杀人一样,头也不回的离开。于是,也和每一次一样,果然有人帮他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