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添谊听出话外之音,又在说那秘书的工作职责。他道:“你当我换个地方上班?我自己想来才来的。”
说的最暧昧,抱也抱过、亲也亲过,居然敢还泾渭分明论这些,太不把他当……朋友。
贺之昭面有错愕,刚要继续绕在后面,被许添谊撵了,于是很听话躺回床。
许添谊偷看房间少得可怜的摆设,和小时候一样,连个海报都没有。唯独床头柜上东西多。
他没地方放带来的一塑料袋的冰宝贴、温度计和其他药,便说:“你这书、本子、笔,我给你放抽屉里,行不行?”说着就极为自然地拿起柜子上那厚实的记事本。
却未想病榻上的人行动比他更快,立刻捞过,转手拉开抽屉丢了进去。
“好了。”贺之昭示意。
许添谊顿时心悸了一下。当时杨晓栋也是这么避免他看到自己手机的。
但贺之昭不是杨晓栋,他们现在只是同事,还有似是而非的朋友关系。
只是刚有得意忘形,不知自己定位的倾向,现在贺之昭一个动作又将他抽得清醒过来。
即便如此。“本子怎么了。”许添谊还是阴阳怪气说,“这么紧张。”他又不是那种拿在手里就会随手翻看的人。
“因为那是我的秘密。”贺之昭道。
如此直白,倒也没说谎。
许添谊有些不高兴。但囿于没有立场质问,心里闷得慌。
但一量体温,392c,他又马上原谅了对方,只当烧糊涂了。
成年后许添谊很少生病,罕见发烧,也就自己躺着穿厚实硬憋汗,再吃几粒布洛芬,过一晚就好。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他依样画葫芦,又是端水送药,又是进厨房,一边内心唾弃自己的确爱当保姆,一边搜刮出电饭煲和白米,开始炖白粥。
忙活完,他搬了张椅子坐到床边。
房间窗帘拉上了,太阳透进来,只剩极黯的暖色的光,极为静谧。
许添谊莫名有些微的焦虑,坐不住,总想做事情。他起身给贺之昭掖了掖被角,撩了撩对方的刘海,看冰宝贴贴得严实不严实,随后问:“人还有什么难受的吗?现在感觉怎么样?”
“很好。”贺之昭虚弱说,“你一来我就好多了。”
许添谊噎了噎,跌回座位,贺之昭又信誓旦旦道:“你看我一会,我等会就好了。”难以置信幼稚的话出自这个岁数的男人。
许添谊当然被蛊惑了,连声音都掺杂妥协的甘于奉献的温柔:“知道了,你睡你的。”
然后等电饭煲发出完成的信号,他开锅一看,无言以对。大概因为水位线不分明的关系,这粥加太多水,煲得太稀。
他的厨艺就是连最简单的白粥都是同类里的二等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