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后,小满被执行了死刑,林麦和她的弟弟一起为她办的丧事。
小满生前最喜欢太阳花,她死的时候,正是太阳花盛开的季节。
林麦买了十几盆太阳花摆在她的坟前,只盼她来生托生到一个好人家,像太阳花一样向阳开放。
哪怕那个家不富裕,只要爸爸妈妈在她年幼时,能为她遮风挡雨,那就是幸福。
小满的死,让林麦郁闷了好长时间。
小满死后不久,吴晓茧也刑满释放了。
他拄着拐杖,一路兴高采烈,风尘仆仆地往家赶。
在监狱关了整整二十年,家乡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全村清一色两到三层小洋楼,只有吴晓茧家住的还是土坯房,房子还塌了一半。
吴晓茧仇恨地咬了咬牙。
如果不是林麦这个贱人敢离开他,他们吴家会如此落魄?
早就搬到了江城,住别墅,吃香的,喝辣的。
吴晓茧一出现在村里,就引起了一些村民的注意。
不过没人能认出他来。
主要是他变化太大,头发花白,老态龙钟,五十岁的人看上去比六十岁的人还老,还瞎了一只眼睛。
跟村民们记忆中的吴晓茧判若两人,谁认得出?
吴家村凡是六十岁以上,身体健康的村民都在林麦的农场,或者养殖场工作。
除了老人小孩,平时村里见不到青壮年。
就在上个月,溜进一个陌生人,偷了十几家。
案子还没破,又来了一个“陌生人”,那些留守在村里的老人空前警惕。
怕又像上次,混进小偷,进行偷窃。
上次被小偷偷了十几家,虽然没有村民指责他们,可老人们自己心理压力大。
每天啥也不干,就只带个孙子,看个村子,还让小偷把村子给偷了。
一个老人走到吴晓茧的跟前,严肃地问:“你是谁?来咱们村干嘛?”
吴晓茧不想让乡亲们知道自己是谁,怕他们嘲笑。
因此只说是吴晓茧的旧友,想去探望他父母。
那些老人凑在一起嘀咕了一番,一致认为,吴晓茧猪狗不如,连自己的弟弟妹妹全都给卖了。
这人要是吴晓茧的朋友,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那些老人不由分说,又是放狗咬人,又是抄起棍子揍他。
吴晓茧见状,拄着拐杖就想跑。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汉一棍子打在他背上,他站立不稳,摔在了地上。
狗和其他老人跟进。
吴晓茧抱头蜷缩在地上,发出阵阵惨嚎,不停地声明,他是吴晓茧。
那些老人们这才住了手,叫停了狗,全都围着吴晓茧细细打量,总算从眉眼间认出他来。
一个老太太用棍子戳了他一下,问他为啥一开始要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