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了他深吻的回应,把彼此的呼吸弄得潮热。
蚂蚁爬上了司绒心头,那糖味儿又蛊惑着她:我能不能既要阿悍尔,又要封暄?
蚂蚁啃噬她心口,她在潮湿的吻里有片刻的沉沦:我想要阿悍尔,还想要封暄。
把司绒放下来的时候,封暄明显从这个吻里尝到了点儿别的味道。
他揩着她唇角的湿润,说:“甜的。”
她想:是啊,我吃到两颗糖了,嘴里一颗,心口一颗。
可是不能告诉他,她只能偷偷把甜味儿还给他。
爱是存在的,它浓烈到司绒没法忽视,她伸出了自己柔软的触角去碰封暄的爱,但这仅仅停留在她是司绒,他是封暄的程度上。
他们又不仅仅是彼此,他们还是阿悍尔公主和北昭太子。
所以,他们需要更长的时间,把能承载爱的堡垒搭建起来,这个堡垒是盟约与法条,是榷场与通商。这些具有强制约束力的东西,是司绒可以安放感情的基础。
在这之前,司绒不敢想得太多。
快建起来吧。
到那时候,她一定勇敢地接受他,或许,或许也会热烈地回应他,让他知道阿悍尔的雏鹰不是浪得虚名。
这个想法好急促,可他们身后,阿悍尔和北昭这两座庞然大物的运转却很缓慢,它需要一枚枚细小的齿轮和链条勾连在一起,每一点点的推动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
还需要时间。
时间是最无情的引子。
接下来的几日,司绒在主院养伤,封暄也被困在书房,但他有种日破云海而出的势头,精力充沛,把大大小小的问题变作脚下砖,一点一点铺出一条新的路。
他们的路。
现在的他不知道,这条路从开始就出了岔子,有一柄尖刀悄无声息地潜伏在地砖下,变成了隐秘的威胁,它可能会把所有的努力从头扯翻。
这把尖刀,甚至是他亲手埋下的。
它正游走在阿悍尔的腹地,在草影叠翠中窥探阿悍尔的秘密。
第39章酒兴正酣
山河已秋。
西北的寒流席卷京城,汹汹南下,却被重重山峦挡住了第一波威势,到得山南十二城时,只染黄了几簇草地。
破云军终于打了近两年来最爽快的一场仗。
帝弓湾一战从开始赢面就大,海寇先前的嚣张气焰似乎无以为继,如何登上帝弓湾,便如何被缓过劲儿来的破云军打回了海域。
高瑜夺回帝弓湾,把帝弓湾的巡防线往外海推出十里,给全新装备的海上巡检司做了严密的巡逻安排。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