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虑地望着她,夏盈心痛地道:「她怀孕了。」
「怀孕?」异口同声地说,三人对阮琳怀孕的事感到诧异。
拉住担心得颤抖的手,罗芳追根究底地问:「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摇了摇头,夏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她也是这几天才发现女儿身体的变化,背着丈夫去问她,她什么也不肯说。要不是在她房内找到那根验孕棒,她可能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怀孕。
回头与两名大男孩四目相交,罗芳暗示着他们别进去。
明白她的意思,何东只好微笑着对夏盈道:「阿姨,我们在外面等吧,给她们好好聊聊。」
点点头,夏盈便跟着两人离开,让罗芳一人进入阮琳的寝室。
才打开卧房的门,罗芳已看到阮琳呆坐在床上。
看着面容憔悴的人,她也没甚么把握能够劝服她,只好慢慢走近,沉默不语地坐在她的身边轻唤着:「阿琳?」
慢慢地抬起头来,当阮琳看到来人后,激动得抱住了她:「阿芳,你要救救我啊!」
温柔地抱着她,罗芳安抚着道:「好好,有什么事我都替你撑着。」缓缓地拉开她,看着她消瘦的脸,心痛地问:「你老实告诉我,振天知道这件事了吗?」
呆望着她,阮琳的唇不断颤抖着。
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告知罗芳所有。
如果当她知道陶振天并不知道这件事,她会不会很生气?
瞪着那道犹豫的目光,罗芳看出了她的答案:「你没说吗?」握住她冰冷的手,罗芳逼迫着道:「就算你们分手了,这件事还是要跟他说清楚啊!」
「我说了又如何?他会相信这孩子是他的吗?」甩开罗芳的手,阮琳接近崩溃的边缘喊:「你可别忘记,我跟阿东是一对有关係的狗男女,这样的情况……你要我怎么开口跟他说?」
「事情是这样说,但你总不能自己人一个撑吧!」罗芳心痛着:「如果他不相信就叫他去做dna鑑定啊,总不能要你独自承受,这也是他的孩子啊!」
摇摇头。
她好不容易让陶振天离开,她怎么能因为一个孩子而前功尽费呢?
而且没有勇气去找他也是不争的事实,什么过份、伤人的话她都说出口了,又有何面目去要他为孩子负责?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她只想保留着跟他唯一的牵连。
即使父亲如何说服她都不肯堕胎,就是这个原因。
「你不说就让我去说。」
「不要,什么也不要让他知道!」失陷在自己製造的痛苦中,阮琳只能流下伤心的泪。
「那你打算怎样?把孩子生下来吗?你才十七岁而已,哪有能力把孩子养大?」道出事实的残酷,罗芳要她认知这个眼前的难题。
被她剎那的话剌伤,阮琳随即又露出恳求的眼神:「阿芳,你不是要到加拿大吗?我跟你一起去。」
「你跟我去?你不会是想到加拿大生孩子吧?」
「嗯,我要到那边生……」
沉默地望着她一双无神的眼眸,罗芳败在她的感情创伤上,最后只好点头答应她的请求:「我跟爸爸商量一下,但你要答应我好好的吃,没见你几天,你瘦好多啊!」
握着她的手,阮琳感受着好友带给她的鼓励和温暖;虽然这双不是她朝思暮想的大掌,但她的心情已经没那么糟了。
最后在罗芳父亲的协助下,阮伟华只能将女儿託付给他们。
只是他没想到他的宝贝女儿,在她仍是花样年华的时候,就要承受这种生育之苦。
但这条路是她选择的,为父的亦只能在背后无限量地去支持她。
跟着离港留学的罗芳,阮琳怀着她跟陶振天虽一的牵绊,离开成长十七载的地方。
半年后,在漫天风雪的加国顺利诞下重六磅的男婴;并将之取名为媛天,从母姓。而『天』是因为她希望孩子长大之后,能够遗传他父亲那得天独厚的气魄。
不过在孩子出生后,满以为可以在加国过新生活的阮琳,却因为父亲的事而被急召回港。因此在孩子满周岁的时候,便带着他回到自己出生与成长的地方,协助父亲看守公司凌乱的生意。
只是没有人会想到,时间一闪而过就是七年;七年后阮氏的生意因为出现了巨大的资金周转问题,而令阮琳的人生再起了一次重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