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问你这钱是从哪儿来的,你不说清楚,我敢用么?”
忧心忡忡的孙父哪还顾得了其他,孙家出了个大学生,这本来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何况还是福旦这样的学校。
那些曾经冷眼看自己的村里人,现在谁还敢这样,大家都知道一件事,只要孙一凡在城里混出来,这老两口在老家就是享福的命,大家嘴上念叨着“读书无用,还不如早早打工挣钱盖房子来的实在。”
但是你也要看在哪儿读书了,你读个野鸡大学能和全国前五乃至前三的名校能一样么?
别小看村里人,精明起来比谁都精明,谁还没点眼色。
孙父眼下在外打工,就是想让家里的条件好一些,别拖着儿子的后腿,这一笔钱在孙父看来,最担心的就是儿子走了歪路,那才是要命的。
“爸,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舍友在创业,我跟着他干的事情么?”
孙父想了想是有这么回事,但这个和节假日发传单感觉没啥区别,都是课余时间赚点外快,几个年轻人玩闹的把戏,谁会去当真呢!
“小楠的事业起来了,我这是沾了他的光!”
孙一凡小声的说道:“十一后有段时间我不是电话不方便么?那时我被送到霉国去谈事情了,现在事情成了,这是奖金,年底盘算一下,我们要是干得好,还有一笔。”
孙一凡的话让孙父仿佛在梦里,什么事情这么快就看到结果了,哪个老板这么大方,几万几万的奖金发放,有这样的老板给我介绍一些,不求多,别拖欠工资就行。
“爸,我不和你多说了,人家今天还要出国,我去送一下”
孙一凡知道,自己的人生轨迹从考上大学开始就变得不同。
哪怕没有林成楠这样的舍友,靠着自己的努力也能顺利走到下一步,最终,或许能够留在大城市,成为其中的一员。
运气好的话,找一份不错的工作,买房买车,把父母亲接到身边,然后从一个乡村的孩子,带着下一代,留在大城市。
哪怕留不住,也可以回到豫省,在省会扎根,总之会脱下父亲那层泥水衣。
这个过程有可能会很辛苦,但大部分国人都是这样走过来的,一代代的努力,就是为了下一代能够走上更高一层。
我们坚信,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只要你拼搏,就能有出路,这不是玩笑,这是一个华国梦。
和霉国那种嘴上喊的震天响,实则已经堵死上升通道的国度完全不同,那是什么?在霉国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心思细腻的孙一凡,总会感受到那腐朽而僵化的气息。
互联网也许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但改变不了那种制度的本质,丛林法则下的变相人吃人!
。。。。。。
一样的商务车,林成楠和陈果从学校出发,看着车上的孙一凡洋溢着的笑容,发自内心的开心。
“怎么,钱拿到手这么高兴?”
钱是经过林成楠的手批下去的,他当然知道了。
“我留了一些当生活费,大部分给我爸了,他还担心我这个钱来路不正。”
孙一凡乐呵呵的说道:“不过我把情况和他说了一下,这笔钱算是拿着不烫手了。”
……
而在另一边,丽仁集团的商务车上,陈友仁满脸怒色,妻子田丽萍看着他的情绪不好,也是劝慰道。
“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想法,何况两个人的关系还那么好,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陈友仁也是在前一段时间收到了消息,说是林成楠当初创业的事情大有转变,然后安排秘书小朱去查一下。
这好了,都不用去现场,光是福旦校内论坛就查出来不少东西,还有那辣眼睛的场面,陈友仁一看就知道,那就是自己年轻时玩剩下的玩意,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学生还在那儿起哄。
但是你看看他的秘书小朱朱静云,说起这事的时候还带着一丝憧憬,或许校园的时候,女孩子们都有过这样的幻想。
陈友仁现在就是悔不该当初,早就知道那两个人在一所学校会出事,但怎么就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大事。
陈友仁准备捏个大招好杀向福旦兴师问罪,但是女儿接二连三的消息就像是浪潮般,一浪接一浪,让陈友仁觉得头皮发麻。
藤讯那笔近乎两亿的代理费,陈友仁只当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互联网新贵赚取第一桶金,总归是个常识,不算什么大事,算成霉金也就不到三千万,也就比一般人强那么一丢丢。
但是随着藤讯的销声匿迹,咕歌的介入,陈友仁就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特别是当他开始关注某些事情,并且找人去咨询这些事情的时候。
李凯福那是默默无闻之辈么?互联网顶层大佬,几家大老板的座上客,小it码农的精神导师之一,连他都亲自下场,害的千度以为咕歌在憋什么大招。
这时候再看林成楠的公司,陈友仁知道,这家他曾经看不上的公司开始起势了。
这时候怎么好去学校兴师问罪,那一次新闻虽然不算什么大事,连学生的名字都隐藏着,但明显福旦把林某人当成宝贝了。
陈友仁知道自己去了一点用都没有,说不定还要助长了那家伙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