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月笑道:“还真不是我要盯,这其中故事可长了,简而言之便是那院里头的小姑娘长得好看,武功也不错,因此江湖中有不少人喜欢,我有一个朋友更是不远千里,从云南一路追她来这王城,谁知却水土不服病倒在了客栈,上吐下泻发着高烧爬不起来。”
楚渊:“……”
听着有些倒霉啊。
“担心有仇家会对这小丫头不利,他就来找我,还说务必要亲自出面,不能交给侍卫去做。”段白月道,“想着也就一两晚的事情,便没有推脱,况且当年他父亲也算是对我有恩。”
“可为何说是女飞贼?”楚渊不解。
“我对中原江湖的事情不了解,你先前听沈盟主提起过一个飞贼,名叫小昙吗?”段白月问。
楚渊摇头:“从未听过。”
“也对。”段白月道,“只是个初出师门的小姑娘罢了,应当入不了沈盟主的眼。她是飞芜门的人,平日里刁蛮任性惯了,受不了门规森严,便自己逃了出来,或许是因为花光了手里的银子,便经常夜闯各大门派去偷,由此得了个飞贼的名号。”
“好好一个姑娘家,做贼干甚。”楚渊摇头,“你那朋友若真心喜欢她,便该劝她别再胡闹下去,否则就算江湖事朝廷不插手,也迟早会有人闹去武林盟。”
“我知道了,会转告他。”段白月又看了一眼客栈,道,“先前也是不放心,才会亲自来盯,不过现在看来没什么事了,西南府的人留在此处也足够,我带你回去?”
“答应了别人,便好好做事。”楚渊拍拍他的胸口,“天快亮了,守着吧,等会还能去早点摊上吃碗豆腐花。”
段白月扯扯他的衣服:“哪有人在天亮了,还穿着这一身黑到处乱跑。”
楚渊:“……”
“咳咳。”段白月低头,迅速在他脸颊落了一个吻,“好好好,天快亮了我们便去锦缎坊,换身衣服便是。”
楚渊只当没听见,自顾自翻身上了房顶。
虽说雨已经停了下来,寒意却更深了几分。段白月将他抱到怀中,时不时问一句冷不冷,再说两句情话哄个开心,顺便商量明早是要先去吃豆腐花,还是要先去吃阳春面,倒是挺快就等到了天亮。
“走吧。”段白月道,“总算是一夜相安无事,我们回锦缎坊。”
楚渊打了个呵欠,道:“困。”
段白月哭笑不得,双手捧住他的脸颊:“不然今天就别去上朝了,在外头歇一天,嗯?”
楚渊想了想,道:“我考虑一下。”
“最近连着两月都朝中无事,何必在乎这一天。”段白月推着他往外走,“我也不指望载入史册了,说是祸乱朝纲也罢,你肯依我好好睡觉就成。”
楚渊被逗笑,往后一靠用后脑勺撞撞他。
侍卫守在巷子口,像是有话要说,段白月示意他进来,问过之后才知昨晚后半夜时曾有两名男子来这附近晃过一圈,形迹可疑,不过却也并未做什么,没多久就掉头去了南边。
楚渊道:“今日没做什么,可不代表往后就不会做什么,还是去告诉你那朋友一声吧。”
段白月点头,待侍卫离开之后,方才笑道:“昨晚你我可未遮掩行踪,除非对方是傻子,否则看到之后自然会赶紧走。”
“为何你这些朋友,相中的人一个比一个能闹腾。”楚渊与他手牵着手,慢慢往锦缎坊走,“司空是被狗追,这个是追着天涯海角跑,还要时时在暗中护着。”
“那是,总不能人人都像我。”段白月道,“媳妇又好看又体贴,有求必应,天天吩咐厨子给我炖燕窝补品。”说完又补充,“还会洗米。”
楚渊扭头问:“你打算何时介绍你个那会洗米的媳妇给我认识?”
段白月:“……”
段白月道:“今日天气不错。”
楚渊眼底带笑,自己推门进了锦缎坊。
天气的确不错,天上朝阳明晃晃的。段白月挑了一身轻薄些的衣裳替他换好,是平日里极少穿的水蓝色,显得整个人少了几分霸气凌厉,多了几分文质彬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