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珩早已看明白她这点小心思,知晓这人一定是府中的人了。
“那马车呢?”
他又问,“你既是自己走丢的,你的马车为何不见了,反而出现在了山间?”
崔珩声音轻描淡写,但心底却积着怒气,有一丝怀疑她是在同人私奔。
雪衣却比他更糊涂:“我并没动马车啊?马车怎会自己跑了?”
“不是你主动解的?”
崔珩明白了。
既然不是她主动驾车走的,那大约是有人解开了马车,故意营造出她提前离开的假象。
那人这样做,恐怕正是为了耽搁时间,让她不被找到。
如此说来,这故意混淆视听的人,用心极为险恶。
分明是要置她于死地。
崔珩仔细回想了一下府里来人的报案,似乎是郑琇莹的人最先看到她一个人离开的。
“和你争执的人,是郑琇莹?”
崔珩皱眉。
雪衣抬头:“你怎知?”
一出声,她才意识到自己是被套话了,又垂下了头。
崔珩看着她这副呆愣的样子气又不打一处来,旁人都要加害她了,她还在掩饰。
她当真是要气死他。
没有他护着,她往后可怎么办?
可郑琇莹与她无冤无仇,为何要这么做?
“你和她从前可曾有过什么过节?”
崔珩仔细盘问道。
雪衣瞧见他脸上的冷冽,渐渐明白事情似乎比她想到更严重。
她不敢隐瞒了,如实地回想:“我与郑娘子并没什么交往,除了那回在街上看到一个奴隶,我想救人,但是钱没带够,我找了郑娘子帮忙,郑娘子不借,说是恐招惹麻烦,所以,我才……才……”
“所以你才当了玉佩?”
崔珩问。
雪衣一想起这事还是有些脸红,羞惭地低下了头:“是。”
崔珩神情更凝重了。
他是知道郑琇莹的,这是标准的世家贵女,凡事以利益为先。
按理,陆雪衣已经是三郎的未婚妻了,便是冲这个身份,她借钱救一个奴隶也好,开口放一个窃贼也好,都是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郑琇莹不该这么小气,应当主动笼络才对。
这里面一定有别的因由。
难不成郑琇莹是知道他和陆雪衣的关系了,才这般针对她?
崔珩沉思了片刻,又问:“她是不是知道你我的关系了?”
“你我”两个字他说的那么亲昵,雪衣心中微微抓紧,想了想又摇头:“没有,我藏得很好,现在还没人发现。”
崔珩一想,陆雪衣似乎的确很小心。
平时不许他用力亲脖颈,吻她的唇她也有些抗拒,所有露在外面的地方她都格外小心,但衣襟一解开,里面的任他如何吸咬,她顶多是嘤咛两声,推不动也就不推了。
已经数日未与她亲近了,一想起来,崔珩身上又生了些燥意。
他敛了敛眼底的情绪,继续替她涂药:“别的也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