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乌剌是故意挑衅?”
李臣年明白了。
崔璟点头:“他既来了长安,我绝不能放过他。”
“你想做什么,莫要把自己陷进去。”
李臣年劝道。
“二王子已起了杀心,我不过帮他一把罢了。”
崔璟淡淡道,也说出了和崔珩一样的话。
“何况我在旁人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正好便利行事。”
他眼神笃定,把握充足。
李臣年仿佛看到了他昔日的光彩,他也不再劝:“你想做就做吧。”
的确,大仇不报,崔璟就永远难以真正站起来。
***
七月七是乞巧日。
大夫人、二夫人这些夫人们早已过了这个年纪,倒是府中的女孩子们个个颇为欢喜,两三日前便开始聚在一起,对月穿针,比比谁的手更巧。
荥阳来信的事已经送到了,大家都猜到郑琇莹与二公子不日便要定下了,于是纷纷往她身边靠,变着花样地恭维她。
郑琇莹脸上虽笑着,但心里却愈发地苦。
若是婚事不成,崔璟再回来,她的脸面可要彻底丢尽了。
雪衣听了,心里微微有一丝迟滞,但须臾又恢复平静。
果然还是同她梦的一样,二表哥还是要娶妻了。
不抱希望,自然不会失望。
是以当崔珩派人传了口信要她把乞巧的当晚空出来的时候,雪衣完全没猜到他的意图。
她只是疑惑,这样的日子,他不去找郑琇莹,反过来找她做什么?
“二表哥让我出去做什么?”
雪衣问秋容。
“奴婢也不知,公子只让您晚上这边安排好,不要让人发现。”
秋容答道。
雪衣能有什么安排,每回与他私会都要让晴方守紧了门罢了。
雪衣问不出,只好点了头,
日子很快就到了。
这一日不施宵禁,街市上红男绿女,人头攒动。
刚入夜,各个酒家的灯笼便挂了出来,酒旗招展。除此外,卖糖人的,卖磨喝乐的,还有猜灯谜的呼和声此起彼伏。
雪衣坐在马车里走马观花地看着,眼中兴味盎然。
“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只掀开一丝帘缝能看得到什么。”
崔珩假寐的眼睁开,看她只敢两指掀开一丝帘缝,悄悄的看着外面的样子不悦道。
雪衣一噎,她不是怕灯火吵了他休憩吗。
“随便看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