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们看!”
修鱼鉴指着学校门口的方向,“那边又有一个人。”
不是人,是鬼。
来者步子很慢,似乎还不大习惯走路,又似乎病了很久。慢慢腾腾、晃晃悠悠地走到修鱼稷的面前站定。
修鱼鉴看着他一头乱飞的卷发,低声道:“是金鸐。”
大家都听说过这个人,安平蕙与修鱼鉴知趣地避开了。
修鱼稷站起身来,冷冷地问道:“有何贵干?”
“过来告诉你一些事。”
“什么事?”
“关于千途的事。”
修鱼稷越发警惕:“贺兰觿让你过来的?”
“不是。”
金鸐的声音很镇定,“是我自己一直想见你。”
他隐约地知道他想说些什么,立即板起了脸:“你是狐族,我是狼族。我们没有必要相见。”
“修鱼稷,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我们是兄弟。”
金鸐看着他的脸,“我妻子怀孕了,我马上要做父亲了。”
修鱼稷看了看附近的族人,半天没有说话。沉默良久,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恭喜。”
“我希望平安回到C城,见证孩子的出生。”
“你来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千途是个很不安全的地方,很多现象你我无法理解。贺兰翚是唯一能够带我们回去的人。狼族没有必要跟狐族做对,把自己困在这里。”
“那我的妻子岂不是白死了?”
修鱼稷冷笑。
“你想怎样?”
“沈双成——我要他的项上人头。”
“修鱼稷——”
“我可以困在这里不回去,但是——”他一字一字地说,“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这种做法未免短视。剩下的狼族怎么办?在鹆门等着你的那些人怎么办?你以为他们能在南岳北关的夹缝中生存吗?”
“他们自有他们的活法,我不想听你的指点。”
“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不是我的兄弟,”金鸐叹道,“你太蠢了,不配做我的兄弟。”
说完这话,他头也不回,慢腾腾地走了回去。
修鱼鉴看着他的背影,走过来道:“你们兄弟……合好了?”
修鱼稷的腮帮子硬了硬,不耐烦地吼道:“他不是我的兄弟!”
在清宁高中休息了三天之后,经原庆检查确认,所有的僵尸症患者都已痊愈,贺兰觿立即决定去城西高地寻找出口。
一来是因为带来的干粮维持不了太久,二来是因为清宁高中里的这些空间,据贺兰翚的说法,“渐渐地开始移动起来”,万一出口产生了变动,有可能迷路,还是早点离开好。
至于怎么对付守在门口的狼族,众人意见不一。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不如摆出阵式,在大门口决一死战,把狼族全部消灭后再继续前进。”
贺兰翚建议说,“这样做好过打游击。从这里到城西高地有五个小时的路程,要避免被狼族偷袭,人一旦分散就找不回来了。”
“我认为这种时候不宜激怒修鱼稷。”
金鸐立即反对,“以他的性格,会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弄不好大家同归于尽。我建议送一个次要一点的人质过去,安抚狼族的情绪。这个人质可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