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
贺兰觿扔给他一包金创药,“赶紧止血。”
“还好,小伤。”
虽然这么说,他接过药包一掌拍碎,将黄色的药粉洒在手臂的伤口上。
就这在当儿,两人联手,一鼓作气,将扑过来的几个狼人杀得无处可退,只好掉进湖中。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喘了口气,继续迎敌。
“动静这么大,”贺兰觿说,“平鲸王应该知道山下已经打起来了吧?”
“不可能不知道。”
贺兰觿怔了一秒,没再说话。
按照计划,北关在山上设在岗哨。只要听见山下开始动手,他们的人就会冲下来汇合。
现在,南岳与狼族已经打了快一个小时了,山上不见任何动静。
可能性有二:一,平鲸王的人马已被狼族消灭,所以无法下山支援;二,平鲸王坐山观虎斗,不打算出兵。等南岳与狼族两败俱伤,活的没剩下几个了,他再下山收拾残局。
第一种可能性不大,就算是雾大看不清,从参战的人数与交战的激烈程度来看,他们遇到的是狼族的主力,主要将领全部都来了,只有狸族没有现身。狸族的箭阵固然厉害,单打独斗根本不行,仅靠他们消灭不了北关。何况北关的箭手也很厉害,还有灵鸦助阵。
他也不大情愿相信第二种可能,贺兰鹰还在南岳的部队里,如果平鲸王决定撕毁协议,这个儿子真的不要了?
又或者,还有第三种没有预料到的情况?
他不禁又看了贺兰鹰一眼。他正在专心杀敌,刺、点、撩、劈——一招狠似一招,仿佛要以行动来证明父亲是个说话算数的人。可是,贺兰觿的心中问号却越来越大,但他立即又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是不是雾太大,上面的人看不清下面的情况,不敢冒然出动?
当然不是。
莫说有雾,就是有冰雹他们也得过来帮忙啊!
“有我在,平鲸王一定会来。”
贺兰鹰看出了他的疑虑,认真地说道,“无论他来不来,我都不会走。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贺兰觿嗤地一声笑了:“说点吉利的,好吗?”
不再理会,继续与他并肩杀敌。
三十分钟过去了,太阳越来越大,浓雾终于开始消散,但能见度依然不高,只看见道上的人影越来越少,地上的尸身越来越多:灰色的是狼,白色的是狐,灰白相间,格外刺眼。具体有多少伤亡,谁也不知;究竟哪边占了上风,也看不出来。
贺兰觿身上的马脑全用光了。他与贺兰鹰联手杀光了身边五米之内所有的敌人,见不远处明鹬扶着受伤的明乾,正被三个狼族人围堵,连忙跑过去帮忙。边打边问:“花霖呢?”
明鹬的脸阴沉了一下,向他摇了摇头。
贺兰觿只觉一口气堵在心头,怒道:“谁杀的?”
“修鱼稷。”
“北关的人看样子是不来了。”
明鹬道,“来了也没他们什么事了,狼族都快被我们杀光了。”
“早猜到了。”
明乾横了贺兰鹰一眼,“我们的人死也差不多了,怎么办?”
“继续打。”
贺兰觿道。
撤,已经来不及了,除非狼族先撤。
照目前的情况,狼族打算死死地缠住狐族,不抓到贺兰觿绝不罢休。南岳这边,剩下的人越来越少,又不能变形,跑是跑不掉的,除非把狼族全部杀光。
“我靠!”
明乾骂了一句,挣脱明鹬的手,一剑挥出,将冲过来的一只狼削成两截。
鲜血和内脏洒了一地。
“盯着贺兰鹰,别让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