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溺愣了下,眼前烛光跳动的剧烈,像是轻轻一阵风就能让它熄灭。
她忙闭上眼,快速地许了一个,再睁开时,才吹熄了蜡烛。
饭厅还没来得及陷入黑暗,只听见啪一声,又立刻亮起。
许尘深走到桌前,替她把椅子拉开,“饿了吗?”
还好,陈溺摇摇头。
她目光下移,盯着桌上摆的满满当当的菜。
她爱吃的都有,包括上次和他在外面的餐馆里,他说他会做清蒸鱼,麻辣的也会,今天便通通端上桌了。
陈溺说不出话,手心捏的发疼。
“快吃吧。”他说着,给她舀了一碗鸡汤,“只不过没有你舅母的手艺好。”
陈溺抬手接过,嘟囔出个“谢谢”,又忍不住问:“你今天就是在忙这个吗……”
所以才一整天都不给她打电话。
许尘深抬抬眼,眸里含笑,却没回答她,只说:“先别问。”
……
陈溺的话音哑在嗓子里,还是听他的。
夜晚的饭厅,宁静温暖。
头顶的吊灯不断洒落着细碎的光,掉在餐桌、两人身上。
许尘深今晚很安静,什么也没说,只顾着给她夹菜。他一旦沉默下来,陈溺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低头专心吃饭。
蜡烛被吹熄了后,蛋糕就搁置在一旁,没人动它。
吃过饭许尘深倒是问她想不想吃蛋糕,可肚子里全是才咽下去的鸡汤、鱼肉还有蔬菜等等,蛋糕闻着挺香,但陈溺确实也吃不下了。
于是她摇摇头,他便叫她把蛋糕端去客厅,自己则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陈溺把蛋糕放好就回来帮忙,许尘深不让,他只叫她去客厅等着。
陈溺当然不会答应,他实在不让她碰,那她也得在厨房待着,帮忙放碗筷总行。
什么都不做就太不好意思了……
……
今晚很安静,连空气里都透着安静。
陈溺心跳很快,一直没慢下来过,像是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可分明一切如常。
趁他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陈溺把电视机打开了,新闻刚刚放完,这时候每个台都是广告,她随便调了个频道,三心二意地看着。
许尘深在卫生间待了很久,久到广告放完开始进入电视剧,古装剧,男女主正在战场上厮杀,陈溺看见女主受了箭伤,被将军背回营帐里,然后是大夫过来把脉治伤,直到大夫把伤口严重程度认认真真给将军分析完后,他还没出来。
她在沙发上如坐针毡,心里总不平静,桌上的蛋糕图案是自己的生肖,画的很可爱,上面还堆着一排排水果,陈溺拿了个橘子吃,有点酸。
终于,门咔哒一声,许尘深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他洗了脸,额上的头发湿漉漉的,他的眼睛里好像也有水汽,陈溺坐在沙发上都看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