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厘眼圈红红的,却又因为戎缜的警告不敢哭出来,他咬着唇,近乎要咬出血来,他动了下,湿透的衬衫紧紧贴着。
他像是一朵从来没有出过温室的玫瑰,猛然被暴雨催折,碎得凌乱又漂亮。
江寄厘睫毛也湿成了一簇一簇的,苍白的脸抬起,看向戎缜的方向,他怕的双腿软的快要站不住。
他犯了错,他不知道先生会怎么对他,他只知道先生现在很生气。
戎缜靠在桌子边缘处,前面还有三个人,跪着的戎谨,以及另外两个不认识的人。
他颤着腿走过去,戎缜轻轻揽住他的腰,望着他迷蒙水润的眼睛,低声道:“宝贝,真漂亮。”
江寄厘噙着泪,低声道:“谢谢先生。”
戎缜似乎被这句话“谢谢”逗笑了,他捏住他的下巴,认真打量着:“难怪连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也觊觎你,这么漂亮,要是能再听话一些就更好了。”
江寄厘手指拽紧了衣角:“先生,我会……我会听话的……”
“拭目以待。”
他被抱上了长桌,紧张的缩进了戎缜怀里,冰冷的桌沿磕着他的大腿,像是刺在身上的刀锋,纵然周围没有人看他,他仍然觉得如芒在背,仿佛被剥光了扔在街上一样。
戎缜搂着他,似乎在把玩一个什么玩偶一样,时不时逗弄一下,低声对他说:“厘厘,笑一笑。”
江寄厘睫毛轻颤,僵硬的扯起一个笑容,眼神低垂着并不敢直视戎缜,只是看向戎缜解开了两颗衬衫的胸口。
戎缜长腿叠着,示意了一下,有人又给他递了一根烟,他夹在手上道:“抬头。”
江寄厘一抖,抬起头,却发现戎缜并不是在和他说话。
“看清楚了吗?嫂子漂亮吗?”
戎谨哪敢看过去,他恨不得自己是个瞎子。
“再给你一次机会,嫂子漂亮吗?”
戎谨还是不敢说,额上的冷汗滑进眼睛里,咸涩的刺痛感阵阵袭来。
“我错了二哥……我错了……”他似乎只会说这一句话,机械又恐惧。
戎缜把烟叼进嘴里,声音缓慢:“你不看,那太可惜了。”
他一只手捏住江寄厘瘦削的下巴,逼迫他抬起眼来,说道:“厘厘,好好看着,不听话的东西到底应该怎么处置。”
戎缜松了手,站起身,慢条斯理解开了衬衫的扣子。
旁边有人恭恭敬敬递过来一根带着圆钝凸起的铁棍,他接过来,顶端轻轻抵了下戎谨的额头,似乎是在比划着寻找哪个角度能让他脑袋开花,他说道:“老爷子生前最喜欢的就是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过段时间老爷子忌日,你要不要下去好好陪陪他,嗯?”
戎谨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彻底慌了神,他忘了头顶上的手机,疯了一样开始磕头:“二哥……我求您,小言小睬今年才六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该死……”他又突然开始疯狂扇自己巴掌,眼泪鼻涕拉成了丝,落到了衣服领口。
铁棍狠狠砸了出去,带起了一股疾厉的劲风,戎谨吓得失了声,瞬间便屎尿失禁。
书房内一片死寂,戎缜的棍子堪堪停在离他侧脸一公分的地方。
戎缜笑了起来。
“老爷子要是看到你这个不成器的废物样子,怕是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戎缜小臂青筋暴起,蜿蜒着没入卷起的衬衫袖子中,他嘴里叼着烟,当啷一声,把棍子扔在了地上,棍子咕噜噜朝前滚着,然后轻轻碰到了戎谨的腿。
他已经吓得昏死了过去。
戎缜扫了一眼,仿佛在看什么垃圾:“扔回老宅。”
半死不活的戎谨被拖了出去,书房地板内留下一道蜿蜒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