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狗每一条都有五六十斤重,他们低声咆哮着,血口大开,张牙舞爪的扑来。
狗嘴里的犬齿足有小拇指粗,这要是被咬上一口,掉块肉都算轻,能连骨带肉把人给嚼碎喽。
“沈掌柜,小心!”
这狗邪性,耸动鼻子,径直往沈泽秋身上扑,卫石反应快,一脚踹在狗脑袋上,俗话说狗是铜头铁腿豆腐腰,踹头它们不怕。
卫石踹得脚都麻了,狗只懵了一瞬,低吼,夹紧尾巴,比方才更暴躁。
它呲牙往后退半步,做出一个准备扑杀猎物的姿势。
沈泽秋随手攥紧旁边的一根木棍,准备专往狗肚子上敲。卫石也集中精神,准备和这几只畜生殊死一搏。
梅玉成被吓得脸色发青,恰好站在掉落的小瓷瓶边上,淌出来的汁水濡湿了他的鞋底,狗嗅见熟悉的气味,也饿虎扑食般往他身上扑。
“保护大人!”“大人小心!”
衙差们反应过来,他们带了武器,人数也多,加上想在新知县面前留好印象,一个赛一个的勇猛。
他们围成一个圈,把狗揍得夹起尾巴乱窜,这几只恶犬受了训练,要撕咬沾染气味的人,可它们没疯,欺软怕硬,见这阵仗不顾主人命令,掉头就溜。
“大人,您没伤着吧?”
衙差关心梅玉成,梅玉成心系百姓安危,指着恶犬逃跑的方向,“快去追,别让它们再扑咬别人。”
“是!”一部分衙差继续追狗,剩下的询问沿街百姓,可知这狗主人是谁。
张明才人坏报复心重,又胆小如鼠,见自家狗扑错人,惹到了知府大人,顿时吓的屁滚尿流的跑了。
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张家养有恶犬,知道的人海了去,这不,很快有人认出来。
“是张家的狗吧?”
“对!就是他们家的。”
梅玉成气怒交加,“家有恶犬,主人看管不严,难辞其咎,你们几个去把狗主人请来!”
当天夜里,躲到自家柴房的张明才被揪到了衙门,关押起来。
闹了这么一出,夜集上游人没了逛街的心思,纷纷回家。梅玉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对沈泽秋道,“沈掌柜住哪家店?改日咱们再好好叙旧。”
沈泽秋回以拱手礼,告知了客栈名。
忽然他留意到地上的小瓷瓶,细嗅之下有股奇怪的味道,不禁纳罕,“这是什么?”
衙差中有一人也好养狗,把瓷瓶拾起,说这是训练猛犬所用的“引子”,犬经过长期训练,会对某一气味十分敏感,会在主人的命令下扑咬沾染了气味的目标,是养狗之人爱玩的东西。
沈泽秋和梅玉成都很吃惊,沈泽秋觉得可能是仇家冲着他来,而梅玉成也觉得是冲自己的。
无论哪种,梅玉成都要水落石出的查清楚。
衙差们在心里默默为张明才点上白蜡烛,无论如何,纵狗咬人,扑咬的还是朝廷命官,足够姓张的蹲几年大牢了。
……
“小石榴,咱们上茶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