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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谢荃隔在两间牢里,互相看不见对方,只隐隐约约能听见谢荃的惨叫。
我深知,这是个游戏,所有人都不过是没有生命的NPC,但谢荃的惨叫太过真实。
这般阴森又压抑的氛围,几近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嗒嗒——」
卫寂穿着黑底金丝斗牛服,脚踩着官靴,一步一步走来。
在他视线触及我的那刹那,笑意盈盈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蹲坐在牢外,看似真诚地问道:「阿愿,你怎会在诏狱中?」
若我此刻还是游戏外的人物,说不定还真会被他精湛的演技给骗了。
「阿愿,为何要这样瞧我?」卫寂眸中笑意不减,但眼底深处却翻滚着黑色。
他瞧了我片刻,伸出白净的手越过牢门,想将我紧蹙的眉头抚平,可我侧身避开了。
而他那只手依旧举在原处,像是根本没有猜到我会躲开。
卫寂愣了片刻,才将手收回,又换上了当小太监时的那副可怜的模样。
「阿愿,你可是与我有什么误会。」
他轻声道,见我不回答,片刻后,嗤笑了一声,又抬眸看向了我,眼中有怨恨。
「这两日你是怎么了?从前我是婢子时,你待我那般好。可如今我好不容易爬上了司礼监掌印的位置,你又为何对我如此冷淡?」
卫寂嘴角依旧微微扬起,眸中却无丝毫笑意,他猛地伸手将我拽近牢门,贴近我耳边,嗓音如同毒蛇一般黏腻:「谢思愿,我劝你装也给我装回以前那副样子。」
我本想推开,可忽然间想到了,完成主线任务才是我回去的唯一办法。
而卫寂身居掌印之位,定然有办法替谢荃平反,又或者说,谢荃之案说不定就是卫寂用来拿捏我的软肋。
无论是何种,我都不能此时与卫寂闹翻。
我得出诏狱。
「阿寂。」我怯怯地拉过他的手,小声地说道。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我半晌,才弯起眉眼,问道:「阿愿在害怕吗?阿愿放心,他们不敢对你动手的。」
「我父亲定然是冤枉的,阿寂会帮我吗?」我讨好道。
「只要阿愿好好听话,我自然是会帮阿愿的。」卫寂垂下眸子,微微蹙眉,随后拿出了一块白帕擦干净了我手上的灰尘。
正当我以为卫寂要放我出诏狱时,却听见他语气一变,不留痕迹地将手抽回。
「但现在不是放阿愿出来的时候。」
「阿愿如今不肯做我的掌中雀了,无碍,我会将阿愿挺直的脊梁骨一寸一寸重新打碎。」
「阿愿,如今你的依仗不再是谢府,而是我,也只能是我卫寂。」
「只要阿愿变回以往那个阿愿,我可也做回以往那个卑微的卫寂。」
卫寂站起身来,高高在上地晲着我,脸色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