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以灼学着禹先生描述中的楼惜红,说话嗓音像在调情。
只不过楼惜红本人用这种语气说着我好柔弱啊,下一秒可能就把对手咔嚓了。
她们离走火入魔的罗姑也没有多远,夺情花已然开得遍地都是,围住绪以灼的三人也在用各自的手段抵御夺情花。
白衣女修一身装束清丽绝尘,然而气质和楼惜红是同一挂的,媚眼如丝地望了回来:“楼道友若是交出紫微垣,我师姐妹三人即刻散去,道友也免受了夺情花之害,何乐而不为呢。”
绪以灼脱不了困,她们三人也拿不下绪以灼,眼下倒像是在比较谁先扛不住夺情花了。
绪以灼啧了一声。
这三个魔修配合得天衣无缝,不露一丝破绽,白绫本是轻软之物,被白衣女修使出来劈山之势,用着流星锤的沉默男子反倒在旁辅助,补上白绫顾不到的间隙。最让绪以灼头疼的就是那个用箭的修士,除了出箭的那一刻,绪以灼完全捕捉不到此人的踪迹,她大半心神都用来防那不知何时何处射出的暗箭了。
很麻烦啊,真的很麻烦。
想要带走紫微垣真不容易。
绪以灼心知眼下就是无可奈何的时候,她是最经不起持久战的,打久了不知道还能招呼来什么,真来大乘期她弄不好就要被拖死在罗悟城了。这三个人不打败一个,她这里都走不出去。
绪以灼没什么实战机会,理论上学来的那些技巧没有融会贯通,她还是比较擅长一力降十会。
白衣女修发现“楼惜红”的气势陡然变了。
她松开白绫,顺手还把芳尽也收起来了,反手抽出一把不知来头,气息内敛的古朴的长剑,嘴角拉平,神情一下子冷肃下来。
脸还是那张脸,但明显不是同一个人。
罗刹女的灵力就如同她这个人一样,仿佛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血气浓郁的令魔修都感到胆寒。然而对面人的灵力此刻却是完全往相反的方向转变了,变得中正平和起来。
就好像是一个仙修。
白衣女修都觉得自己的念头太荒唐,难道是有一个仙修伪装成了楼惜红吗?她容貌神态怎能与传说中的楼惜红一般无二,芳尽又是从何而来?
“你是谁?”
白衣女修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问题已经脱口而出,“你和罗刹女是什么关系?”
绪以灼的伪装其实不是很高明,毕竟有些东西,是无论如何也装不了的。
“我要是罗刹女,还能和你们废话吗?”
绪以灼没有回答白衣女修的问题。
要是罗刹女真在这,恐怕在照面的那一刻就把这三人弄死了。
绪以灼卸下了对夺情花的防御,灵力毫无保留地外泄,然而脚下血色的花并没有因为吞食到灵力开得更艳,反而转瞬枯死。
原先夺情花所在的地方,开出了朵朵莲花。
绪以灼心想,罗刹女和方生莲镜有关系,这本来就是事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