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哥们儿生这么大气?”
罗霄背靠着沙发,“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傻小子对你上心得不得了,要约会也跟你啊……”
方萤嘟囔:“你别瞎说……”
罗霄感叹:“……年轻啊,真好。”
方萤翻了个白眼,百无聊赖地咬会儿吸管,又问:“霄哥,蒋西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啊?”
“什么秘密?”
“他讨厌跟人肢体接触……”
罗霄点头,“这我发现了。”
“我之前以为他是洁癖,但是……”
“创伤后应激障碍吧。”
“……啥?”
罗霄笑一声,“我以前在部队,有个战友出任务,同队的同志就在他身边中弹,子弹直接击穿脑袋,血糊哗啦的,他后来只要一抬枪就想起这个场景,手抖。没法打枪,还怎么留在部队,就转业了……”
一抬头,却看方萤盯着自己,忙说:“……不是我,是我战友。”
方萤:“肯定是你。”
罗霄:“……你们小屁孩烦不烦。”
方萤听明白了,“你是说,蒋西池以前……受过什么伤害?”
“估计吧,具体你得问他。”
方萤撇撇嘴,“他不会说的。要说早说了。”
罗霄瞪她:“你不会多点儿耐心?循循善诱?你问人问题跟审犯人一样,谁乐意搭理你。”
方萤:“……”
罗霄:“就你这脾气,除了蒋西池,你指望还有谁会包容你。珍惜吧……”
方萤一个抱枕砸过去。
方萤在罗霄这儿消磨了一天,做足了思想准备,要回去“循循善诱”、“软磨硬泡”。
到吴应蓉家一问,蒋西池已经走了。
“他爸下午来接的,说这三年过年他都没在跟前,今年无论如何得一家人吃一顿饭。”
吴应蓉老大不高兴,“谁跟他一家人?凌凡去世以后他管过西池吗?现在倒是会说些漂亮话……那个徐婉春,哪里是什么好想与的主,表面看着和和气气,背地里算盘打得响亮……”
方萤没往下听了,心不在焉地安慰了吴应蓉两句,趁着天黑之前,回了自己家里。
除夕夜,方萤跟丁雨莲在吴应蓉家吃饭。
少个人,总是少了些什么,说不出的冷清。晚上九点,电视旁放着的固定电话突然响了。
方萤跳起来,立马准备去接,回头一看,丁雨莲神色复杂地盯着她,便又坐回去。
吴应蓉呵呵笑:“阿萤,你接吧,估计是西池打来的……”
方萤这才过去,顺了顺呼吸,接起电话,手指把电话绳绕了三圈,轻声说:“……喂。”
“阿萤。”
“吃过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