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月见祁云峥一幅波澜不惊的模样,不由得开口问道,“大人知道些什么吗?”
祁云峥沉吟片刻,“略有耳闻。”
“顾惜之会怎么样?”江眠月问。
“刺杀公主乃是死罪。”祁云峥缓缓道。
江眠月心中一沉,脱口而出,“我手中有免死金牌,可救一人。”
顿时风起,吹起槐树叶的沙沙响声。
祁云峥深深看向她,“顾惜之与你非亲非故,免死金牌是你费劲心思得来,你要想清楚。”
江眠月抬眸与他双眸对视,认真道,“顾惜之这样的人,不应该折在此处,如今爹爹已经平安,我已没什么奢求,能救一命是一命。”
祁云峥缓缓的伸手,捉住她的手腕。
江眠月微微一颤,发觉自己原本握紧的手掌被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撑开,他滚烫的指间轻轻摩挲她的手掌心,温热的体温灼烧着她的皮肤。
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江眠月却面容微红,她颇有些不自在,看向不远处的那灰衣暗卫,有些不知所措。
那暗卫也不自在,赶紧垂下头,不敢看这素日里近乎冷心冷面的祁大人如此的……粘人。
橘猫躺倒在地,开始伸懒腰。
“江监生深明大义。”祁云峥淡笑看她,捉着她的手掌,缓缓抬起她的手,轻轻吻了吻她手腕最脆弱的血脉之处,惹的江眠月有些痒,忍不住缩手,耳根泛红。
“还,还有人在……”江眠月极为窘迫。
祁云峥没有放手,反而捉得更紧,他声音很轻,温柔如风。
“随我去天牢。”
“嗯。”江眠月点了点头。
江眠月上辈子曾去过天牢。
那时江述怀已经被牵扯入狱,爹爹也命悬一线,她哀求祁云峥,想进去看看他们,送些棉被衣裳进去省得冻着,他将她折腾数次,终于得以应允。
那时她求祁云峥等在门外,不要随她一道进去,口中说的是免得脏了他的鞋,心中想的却是……免得被哥哥知道自己委曲求全,做的那些不堪之事。
那时祁云峥闻言面色冷峻,沉声不语,眼眸死死盯着她许久,终于还是同意了她的要求。
而如今天牢前,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可境况却完全不同了。
江眠月悄悄瞥了一眼刚下马车的祁云峥,见他一身玉色衣衫,未着官服,一张无可挑剔的面容上神情冷淡,便是那高位者的气度。
祁云峥一下马车,天牢附近的官兵立刻冲上前来行跪拜大礼。
江眠月虽不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场景,却仍旧有些心颤。
寻常祁云峥在自己面前半点架势也没有,让她都快忘了,他在其他人面前是什么样的存在。
“免礼,事先已吩咐过,带路。”祁云峥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