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光德坊京兆尹里。
崔珩一整日都沉着脸。
李如风略略一猜想,趁着他不注意一靠近,果然从微敞的领口处看到了两枚新鲜的吻痕。
“谁干的?”
李如风笑道。
崔珩紧了紧衣领,神色不悦。
沉思了片刻,他忽然幽幽地道:“你平日惹了女子气恼后是如何做的?”
“哄呗。”
李如风很坦然,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原来不是人惹你,是你把人惹恼了?”
崔珩不开口,一想起她上药时她吃痛的神情,薄唇紧抿着。
“怎么惹恼的?”
李如风原本只是随口一问,这回倒真的生了兴趣。
“没怎么。”
崔珩自然不能说是因为生气把她活生生折腾伤了。
他越是轻描淡写,李如风便越是知晓事情大了。
“究竟是谁,让你这么上心?”
崔珩被他一点破,眉间蹙了起来。
他上心了吗?
“得。”
李如风见他不愿开口,又退了回去,“哄人还不好哄,美食华服,黄金美玉,砸上几件,她自然便开心了。”
崔珩蹙眉,陆雪衣并不吃这套。
他上回对她粗。暴了些,她大概是怕了。
问不出结果,崔珩只好烦闷地起了身。
谁知一出门,正撞见陆雪衣从医馆出来。
尽管包的严严实实的,崔珩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她。
眼神落到她手中提着一大包药上,崔珩又皱了眉。
马车经过时,他忽然掀帘,沉声叫了一句:“上来。”
雪衣一个披发的女子来买这种药本就格外心慌,这会一被叫住,吓了一跳,手中的药包差点丢出去。
“怎么是你?”
她悄悄环顾了一遍四周,见没人注意才松了口气。
“你鬼鬼祟祟的买的什么药?”
崔珩问。
他还问她?
雪衣不好在街上回答,只能忍着气上了马车。
崔珩博物,鼻子一问,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红花味,明白了过来:“你买这么重的避子药做什么?”
“我怕。”
雪衣坦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