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真认得她,苏婉如攥着拳头,周身忍不住颤栗起来,小小的脸苍白的如同金纸一般,“侯爷此话当真?”
她满身的戒备,像是刺猬一样,他顿有些懊悔不该拿这件事逗她,不过她也是笨死了,既然他都知道了,当然就不惧昭告天下,也做好了护她周全的准备。
“刚说你机灵。”沈湛手指一曲弹在她的额头上,“爷一眼就相中你了,要是以前见过,你能安好到现在。”
苏婉如暗暗松了口气。
她的身份在他们之间,就像是一层窗户纸,她感觉他是知道的,可是他不说她就不敢去捅破。
她怕破了以后,她的命就真的丢在这里了。
“粗鄙!”她一脸鄙夷。
就这样轻飘飘几句就相信了?那别人说什么她都信?
沈湛不悦,抬着她的下颌,唇便覆了上去,苏婉如大惊用手捂住嘴,瞪圆了眼睛,“沈湛,你敢!”
“我怎么不敢!”他当即在她脑门上亲了一记,露出得逞的样子,“笨死你得了。”
苏婉如顿时红了眼睛,沈湛笑了起来,捏着她的脸,“行了,你这样谁都吓唬不了。”
她撇过头不接话,他笑着,就听到卢成隔着帘子低声道:“爷,属下有事回禀。”
沈湛凝眉,声音不悦,“说!”
卢成一愣,隔了两息才回道:“周先生在燕子矶被困住了,探子回来报,说是后宋残留的一股余孽,想要拿住周先生而来威胁您。”
周奉,表字道然,前朝天琮四年的进士,只是当时朝堂混乱,他空有一腔壮志却投报无门,蹉跎三十多年后投靠了武夫沈湛,做了幕僚。
周奉是不是心甘情愿的苏婉如不知道,但是她听说沈湛对周奉很看重。
苏婉如心思转过,看着沈湛的侧脸,他有事也不回避,是因为在他心中,她就是他的私有物了吧。
自己的东西,当然不用防着。
苏婉如垂下眼帘,周身气息骤冷。
沈湛扫了她一眼,忽然将她放下来,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兴致高昂的道:“爷带你长见识去。”
“做什么。”苏婉如被他拖着,心里已经猜到他要去做什么,抵触的道:“我不去,我哪里都不去。”
沈湛头也不会,步子迈的极大,有力的手臂像钳子一样,握着她的手,“很有趣的,爷包你喜欢。”
“我不去。”苏婉如知道他要去杀人,她不想看,更不觉得有趣,“我不去,你松手。”
沈湛忽然停下来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一提就将她扛在肩头上,打着她的屁股,“你就不能消停点,非得和爷唱反调。”
“沈湛!”苏婉如大吼,沈湛语气又软了下来,哄着,“这样走路快,你那细胳膊细腿的,跟蚂蚁爬似的。”
卢成站在屋檐下,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去的背影……爷对姑娘时,真是让他觉得陌生啊。
难道想娶媳妇的男人,都是这样好脾气?
院外,闵望朝前面牵着手一前一后的男女挤挤眼,问卢成,“爷要亲自去?”
“是啊,我以为爷会让我去的。”卢成挠了挠头发,脸色古怪,“爷为什么要自己去呢。”
以那些人的资历,还不够让沈湛出马的。
“爷要彰显雄风。”闵望一副只有我懂的得意样。
卢成撇嘴,哼哼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