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未眠觉得这真是自己今年听到过最离谱的笑话了:【你觉得我会无缘无故教他这种黄色知识吗?】
等等,黄色知识?
江未眠话一出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看了眼群成员的消息,却见某个败类的名字赫然在列。虽然头像一直是灰色下线状态,但这依旧无法阻止他心中陡然升起的疑惑。
江未眠狐疑眯眼,一时都忘了避嫌,不动声色走到了萧今昂面前:“谁教你买这些东西的?桑非晚?”
萧今昂已经把自己需要的产品都挑得差不多了,怀里抱得满满当当,闻言诧异抬头,好奇问道:“嗯?你怎么知道?”
桑非晚还千叮咛万嘱咐,说让他不要告诉别人呢,江未眠是怎么知道的?
江未眠闻言缓缓吐出一口气,心想原来如此,他说萧今昂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原来是近朱者赤,近黄者色。
江未眠:“他还教了你什么?”
萧今昂正欲开口,却又被江未眠抬手打断:“……算了,你别说,我不想听,赶紧去结账。”
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想要点儿脸。
萧今昂只好抱着一堆东西去柜台结账了,顺便好心问了江未眠一句:“你要不要?我可以分你一点?”
江未眠没说话,用衣领挡住脸,转身离开便利店,直接去门口等着了,他丢不起这个人。
彼时明昼一直在家里等着萧今昂回来。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动不动,只感觉房间里静得让人有些不适应,好像一夜之间又回到了从前独自居住的时候,那种腐朽死亡的气息从未远去。
明昼低头摩挲着自己的手机,似乎想做些什么,但最后又什么都没做,把手机重新放回了茶几上。他不知道萧今昂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但总觉得已经过了很久,那种杳无音信的感觉让他坐立难安。
地板上趴着一只小猫,它原本蜷缩在萧今昂的外套里,但不知什么时候又跌跌撞撞钻了出来,撞到了明昼腿边,用爪子踩了踩他的拖鞋。
“喵~”
细小孱弱的猫叫打破了空气中的静谧,也终于让发呆的明昼回过了神。他听见脚边传来的猫叫声,后知后觉意识到家里还有一只猫,慢慢往沙发旁边坐了一点,试图避开这种孱弱且擅长逃跑的动物。
他其实不太喜欢猫。
又或者不止是猫。
他抗拒与任何有生命的东西接触,因为那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例如现在,那只猫似乎缠上了他。
如果不是护士说已经喂过水和猫粮,明昼会以为那只猫饿了,但那只猫显然并不饿,它只是想找人陪它玩,一直绕着明昼的腿打转。
明昼看不见,而那只猫又幼小不知躲避,他稍微一动作,很可能就会不小心踩到对方,然后萧今昂那个傻子又得到处找所谓的朋友借钱,来给这只捡来的流浪猫治病。
那实在太愚蠢了……
明昼缓缓吐出一口气,俯身摸索着抓住了那只猫,掌心是一团毛茸茸的触感,好似轻轻一碰就会碎掉的玻璃制品。他在地上摸索着找到萧今昂的外套,然后把猫放了进去,并咔嗒一声关掉了客厅灯光,希望这团毛茸茸的东西赶紧睡觉。
明昼做完这一切后,去浴室洗了个手,最后放弃客厅这个位置,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他坐在书桌前,身后某处依旧有些隐秘的疼痛,怎么坐都不太舒服。
人在欢愉的同时总是不可避免伴随着疼痛,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种疼痛便会愈发清晰,如浪潮般一遍又一遍地翻涌而来,提醒你记住那个男人。
明昼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的脸上总是没有太多的表情,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神情淡淡,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儒雅稳重,此刻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尽管只有一瞬。
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