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林孟商说,“他确实有幼稚的地方,但也有比我成熟的地方。我虽然比他大了十岁,但在感情上并没有多出什么经验,不如说他在这方面比我更果断。”
“但是这个年纪对人生社会总是想得过于简单,”冯诺一说,“经历过毒打的社畜和还没工作的学生看世界的眼光是不一样的。”
“你28了不也没工作,而且你的世界观和十年前也没什么区别。”
对面又炸起毛来:“嘿!你这人!”
“我只是觉得,不用去预设这些困难,就算真遇到了,那就试着解决。即使最后解决不了,也没道理因为这点对未来虚幻的担忧,就放弃当下可能得到的幸福。”
“你这不是想的挺好的嘛,”冯诺一说,“那你磨叽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我需要一点时间搞清楚自己的感情到底能发展到什么地步。”
“好吧,”冯诺一看了眼手机屏幕,“你是当事人,当然得你自己决定。”
林孟商仔细地看了一会儿棋盘,突然伸出手,飞速地拿过了冯诺一放在桌子边缘的手机。
“欸!”冯诺一瞪圆的眼睛有些心虚,“你干什么?”
林孟商冷静地把屏幕转过来,像呈堂证供一样放在对方面前:“你作弊了吧。”
手机上赫然显示着一个国际象棋棋盘,上面棋子的排布和桌上的如出一辙。很明显冯诺一在战局开始时就在软件上复制林孟商的棋步,并且根据软件的反应来安排自己的对策。
“我说你今天怎么突然水平大涨,”林孟商带着些微谴责说,“原来我是在跟电脑下棋。”
“我又下不过你,让我先手也没用,”冯诺一有些委屈,“你是积分2600多,有国际排名的人,我能跟你下成残局已经很厉害了好吗?”
“你很有天赋,就是不肯好好练而已。”
“你太高看我了,我再练水平也就那样,”冯诺一捏着棋子一个个放回去,“而且我不喜欢下棋。”
“下次我们可以换个你比较擅长的,比如围棋。”
冯诺一耷拉着脑袋,嗫嚅道:“我对围棋有心理阴影。”
和大多数被逼着上兴趣班的孩子一样,冯诺一对陪伴自己度过童年的围棋没有什么好印象,成年之后尽可能地远离并划清界限。
“我们下次可以换点有趣的活动?”冯诺一试探着问。
林孟商想了想说:“我最近对西班牙语有点兴趣。”
“这是可以集体做的活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