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镇上的赵缙绅是方圆百里最有钱的人家,家里的耗子养得比猫大。
我说我们乌鸦一族也很厉害的,蓬莱那么多神鸟,就我们和凤凰能飞出黑瘴林,穿越东海。
最后,他给我讲宋人耕田,守株待兔。
我想了想,也给他讲了个乌鸦喝水的故事。
这故事没什么稀奇,世人大都是知道的,但在我的叙述中,那只乌鸦来自蓬莱,且下场很惨。
「……它发现一个陶罐,罐里的水太少,它便衔石投入罐中,最终成功喝到了水,可是回到蓬莱后,它便被族长烧死了。」
「为啥?」崔宝儿果然惊奇。
我道:「它病了,头里面生了黪,那是你们人间的一种瘟毒,只有我们乌鸦才会染上。」
「咋看出来它生了黪?」
「它会衔石投罐,还说扶桑树上的神鸟像是三只脚,十五个爪趾。」
「哈哈哈,哈哈哈……」
「崔小哥,你笑什么?」
「……铃铛,你说的那个黪,我觉得在我们这儿可能还有个名字。」
「什么?」
「脑子。」
「脑子?那是什么?」
我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一脸不解,崔宝儿正色道:「一种智力,也称开窍。」
我依旧不解,摇了摇头:「我不懂,听上去很可怕。」
「……难怪你们被称为笨乌鸦。」
「对呀,我们本来就叫笨乌鸦。」
我理所当然道:「如果黲叫脑子的话,那我们不需要,因为脑子很可怕,会吃掉我们。」
「谁说的?」
「所有乌鸦都这么说。」
「……你们好蠢。」
「谢谢。」
「完了,蠢得没救了。」
我与他闲谈之时,山野上突然光亮骤降,伴随着一声响彻长空的锵鸣,天际阴阳薄动,风起云涌,震得心尖儿疼。
崔宝儿吓得抱住了树,啊啊啊地大叫。
我面露惊喜,欲展翅飞去,又对他道:「你有时间就去山上采矿石,差不多的都留下,一年后我让哥哥来收。」
「啊?」
「我走啦,凤凰族的大殿下来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