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拙所使轻功,称作‘一炁遁’。
其精义乃是一个呼吸之间,真气在大小周天齐齐急速运转数个循环,使得身轻如燕,并源源不断将真力送往发力处,循环不停。
功力越深,人身速度越快;真力不绝,则持续时间越长;真气循环断时,则真力不继,无真力则反噬己身,伤心肺肾胃诸经。
郑拙所使拳法,名唤鹰鹞大擒拿,专擅扑击锁定,敌方无处遁形,其兔起鹘落,招式不拘难测,招招以攻为守,攻敌之必救,不惜两败俱伤,务求一击之下,敌无后招,乃是小伤换生机的绝处逢生秘技。
郑拙‘周天经’已练至一息之间,真气可循环周身经脉四个循环,至此道基初成,只需持之以恒,不要受伤留下隐患,终有一日气随意转,能得无上光明,直上三十三重天,神化九九之数,达到道家修行的至高境界。
但此时郑拙已顾不得保护自身,只因黑衣贼御战马推山倒海般向前冲去,人借马力,战刀霍霍,在只容四匹马通过的官道上,前方的尹笃等人全无躲闪的空间与抵抗的力量,战马过处,难有活路。
他心中只有一念,尹笃万万不能有事。
郑拙练武多年,被师傅老道严加管教,从未与人争斗更不会伤过人命,此番争斗大多是出于侠义之心,扔石头时也仅仅只为伤敌。
此时见敌骑欲下杀手,晓得其中利害,深知以尹笃实力,定难幸免,情急之下,终使出搏命手段。
刹那间,郑拙做出决断,足尖闪电般点在边骑挥刀的手腕处,阻其砍来并借其力道,催动身形,膝盖狠狠砸向身下敌肩,探掌处已擒住脖颈。
另一手爪影重重,躲过左骑砍来的刀锋捏住刀背反转,将弯刀夺将过来,顺着身形扭转抡将过去砸在右骑头上,腿又随身形从后向前扫在左骑后颈处,砸得敌骑委顿一侧。
至此后排三骑战力尽失,但郑拙仍不及回气,左腿反震之力尽数从膝盖传出,将身下黑巾贼震的喷血倾覆,自己则借反震之力扑向前排中间之敌,手中刀刃后柄前,直捣前排右骑。
胜负只在一线之间。
尹笃接住老张头连滚几圈卸掉撞力,回首间看到敌骑扭头闪过桃木剑,仍急冲过来,直似能感受到战马喷出的粗气,知道生死只在顷刻。
当下不及细想,全凭身体本能,脚步微错,大吼一声双拳化锤,直直捣在战马脖子处,战马受疼顿时惊得呲牙长嘶,前蹄扬起,直直踢在胸腹。
尹拙顿时喷血如雾,向后翻去。
此刻郑拙正扑向前骑,见对手拧头之间,尹笃桃木剑窜了出来,目芒不散,使手法擎在掌中,刺向挥刀砍向老刘头的左骑肋下,中间战马后仰,带的黑巾贼背直迎着余拙撞过去的膝盖。
中间黑巾贼闷哼一声喷出鲜血,扑倒在马鞍上,右侧敌骑砍断扁担刀锋正向前扫,被郑拙右手刀柄已捣在肋下,吃疼倒向马外。
马前应敌的青年趁势滚向外侧,左侧敌骑肋下不觉间被桃木剑刺中,疼裂心扉,刀势大乱,老刘头本已中弩,强撑抵抗,顺势跌倒向右侧,但马前的青年却不能幸免,被撞飞向后。
郑拙全力施为,终为众人挣得一线生机,脚踩马臀冲天而起,翻身下坠,堪堪躲过冲向前的后排马匹,落在地上,连忙吐出胸中浊气,换得一口气来,立刻大喝道:
“往边上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