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风雨欲来的闷热感,也已经让他后背的衣服全都湿透。
江烟止没有好到哪里去。她甚至没时间去照顾下自家孩子。
B组在给江绝拍的同时,她在宫中和A组一遍遍的过和群臣的对戏。
机轨滑轮的声音在宫殿中格外违和,而台下穿着官袍的那些个老演员看向她的表情,也总夹杂着几分审视。
她略敞开了些厚重龙袍的领口,被闷得透不过气来。
发套可以捂出一堆痱子来,室内因为要关着窗户,连自然风都没有。
空调布置在偏远处,不能影响取景和拍摄。虽然开着,可吹到这也不剩多少凉意了。
“您还好吗?”
助理帮忙擦汗时担心道:“有中暑感的话就休息下。”
“嗯,继续吧。”
江烟止在准备开始的时候,突然想到这才是开拍的第一周。
她自己还要在这耗七个月。
另一边。
戚麟一抬手掌,一朵玫瑰瞬间在掌心出现,就好像是凭空出现一样。
他感觉自己又多了一项副业。
现在已经进组一个多月了,还是没有到开机的时候——江绝那边在开机之后就跟人间蒸发似的,半点消息都没有。
“手速已经不错了,”旁边的指导老师帮他把藏在袖子和衣领旁的道具归位,认真地引导道:“但是一定要注意,能够偷东西,一定要会学会迷惑他人。”
在扮演Loan时,他不仅要表现如何在人流中顺走一整套的杂物,在八百米的路程里把自己从街头少年打扮成戴墨镜叼雪茄的嬉皮士,还要表现如何偷走了飞天大盗的钱包等等。
Loan就像个磁铁般奇异的存在——好像想要的东西碰到他就会自动被吸过去,旁人甚至发觉不出来异样。
表演老师为此设计了接近三十个套路,全部都要熟练掌握和拍摄出来。
但真正被剪辑的,可能只有十到十三个桥段。
很多东西不实打实的拍出来,是不能确定能不能被保留的。
白凭和编剧团队改完稿子,顺路过来探望他一眼:“怎么样了?”
戚麟伸手打了个招呼,在手收回来的那一刻突然一转,凭空捧出一只小鸽子出来。
“不错啊。”
白凭接过鸽子,观察着它的小模样:“想开机么?”
“想。”
戚麟由衷道:“我在酒店呆的快长蘑菇了。”
“简单啊。”
白凭看向他,开口道:“你从我身上随意偷走一样东西,我们就可以开机了。”
其他外国演员已经陆续就位了,但戚麟还差点火候。
他的问题在于,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偷儿。
人在正直和道德里活久了,哪怕对着镜头演戏也进不去。
换句话说,戚麟始终是不相信,他真的可以偷到东西的。
那种信手拈来的感觉,始终没有在这孩子身上出现过。
“不是白导——”戚麟听到这话时哑然失笑:“偷您的话,您肯定会防着我啊。”
白凭抬了眸子,反问道:“Alvaro作为一个跨国犯罪组织的头儿,你觉得他不会防着任何人吗。”
Loan是抱着必死的信念,不断地锻炼自己的能力,并且以这样出格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能力,最终进入黑桃。
自信从容四个字听起来很简单,可在某些场合,实在可遇不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