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达想提醒他南夷招降的事,没有一个时辰,秦牧隐又出来了,发号施令,“整军,即可南下,剿灭南夷!”
秦牧隐不给立达说话的机会,已经翻身上马,挥鞭离去。
不出半个月,秦牧隐率领一众士兵直捣南夷皇宫,在那里找出了戚家军的家眷,戚大将军老态龙钟,看上去老了十岁不止。
秦牧隐狠厉,不给戚家人活路,他睁着双眼,想看看有没有逃过一劫的戚家人,最后,体力不支的他晕厥过去,再也没有醒来。
戚柯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大的还不到四岁,“秦王爷,他们只是孩子,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吧。”
秦牧隐吩咐将所有的戚家人全部射杀,他一眨不眨看着戚柯,“可知,我也当父亲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戚柯,还是你告诉我的……”秦牧隐抬手,不去看几个孩子仇恨的目光,过了今日,一切都没了……
剿灭了南夷,大周朝周边的小国再也没胆子跟大周朝作对了,南夷国成了大周朝的一个州,秦州,皇上题的字,算是对秦牧隐的嘉奖,可朝堂上仍有人质疑秦牧隐杀戮太重,新皇登基,怕不吉利,皇上下旨,撤去秦牧隐的王爵,降为侯京中才平静下来。
仗打完了,所有的人都准备回京复命,秦牧隐却迟迟不下令,全平私底下问全付,全付摇了摇头,侯爷的心思全在夫人身上,士兵们打了胜仗,跟着秦牧隐也不着急,在南边沧州外住了一个月都不进城。
全付忍不住了,决定和侯爷说说夫人的情况,这些日子,祝宅那边都有传来夫人的消息,孩子勉强保住了,夫人却一直不肯醒来!张大夫的意思是夫人没有求生的意志了。
“侯爷……”
“怎么,皇上派人催了?”
全付摇头,承王当了皇上,爱民如子,对秦牧隐更是照顾,他跟来报信的公公解释了原因,之后,皇上再没派过人来催过,“张大夫说……”
秦牧隐不愿意聊这个话题,“全康几人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老夫人身上的伤也是。”全付语速陡然快了起来,“侯爷,您在这守着不是法子,夫人和小主子还等着您呢,张大夫说小主子在夫人肚子里会动了,说话的时候,小主子都会跳来跳去……”
张大夫医术高明,能保住孩子已经尽力了,“侯爷,夫人最惦记的就是您,还记得第一次您去南边的时候,夫人整夜整夜睡不着,向老奴借银子,叫全康训练人手出去接应您,回来时,您受了伤,夫人没少哭过……”
跟在秦牧隐身边二十多年了,全付明白说哪些话能打动他,“现在夫人还昏迷着,要是听着您的声音了,说不定就好起来了!”张大夫没说黎婉什么时候能醒,昏迷了快两个月了,秦牧隐一次没有回去过,或许,在晚上的时候回去过,全付想着好几晚不见秦牧隐的踪影,说不定他偷偷回去了。
秦牧隐摆了摆手,“我心里有数,和张副将说声,明日就回京吧。”
黎婉没了活下去的意志,定是怪他回去晚了,她那么喜欢孩子的一个人,差点没了孩子,是他,没有保护好她们母子,怪他,理所当然。
第105章
巷子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夕阳西下,一群孩子说着闹着消失在巷子尽头。
天边,最后的一抹红霞散去光晕,两颗星星悬在上空,一个高大的男子,身形落寞地站在巷子口,眼神专注的望着巷子的尽头,晚归的汉子认出了他,不由得激动起来,上前,躬着身子,“侯爷……您是侯爷?”
那晚的事情在他们脑中烙下了阴影,即使木巡抚每日都会派官差来这边巡逻,他们心里仍不时会感到害怕,巷子里死了许多人,翌日,光是抬尸体的人都忙活了一日,如今,巷子里挂了一排排灯笼,晚上灯火通明,有专门的官差负责巷子的明亮。
秦牧隐侧身,眼神有几分迷茫,顺势恢复了清明,声音不冷不淡,“我不认识你。”
“您来看夫人啊,怎么不进去?”汉子一脸悻悻道。
巷子里的人都知道祝宅住着了不起的人物,是击败南夷,剿灭叛贼的侯爷,汉子点了点头,还在为和侯爷搭上话而感到高兴,欲张口再说两句暖暖场,秦牧隐已经转身,目光重新落在长长的弯弯的巷子里。
汉子阖上嘴,擦了擦脸上的汗珠,默默地小跑进了巷子,不一会儿,他的身影在秦牧隐严重很快浓缩成一个黑点,直至不见。
有官差来掌巷子的灯了,秦牧隐动了动身子,两名官差心有奇怪,巷子里没来过陌生人,秦牧隐面生得很,两人略带戒备地瞅着秦牧隐,后者直直地走了进去。
两名官差搁下正事,小心地跟着秦牧隐,见他去到最里边的宅子,门窗,墙都是新的,两人对视一眼,晃悠悠上前,“喂,你是谁,来这里?”巡抚大人说了里边的人得罪不起,更不能出事,两人伸手,欲左右夹击秦牧隐。
“滚……”
秦牧隐一脸阴郁,一个字拖长了音,吓得两名官差身子一哆嗦,双腿发软。
这时候,门从里边开了,官差注意到是一名老妇人,她颇为激动,“侯爷,您终于来了,快进来吧……”
江妈妈朝两名官差扯了扯嘴角,拉着秦牧隐的袖子进了屋,随即,关上了门。
门口,两名官差苍白着脸,心虚的望着对方,片刻,才望了望手里提着的篮子,“还要掌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