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隐晃着手,唯一高兴得很,笑不出声,咧着嘴表示心底的欢喜,“昨日岳父同我一起入宫,还有舒大人,御花园的布置尽量不大肆动土,舒大人提了些意见,岳父赞同,和舒大人相谈甚欢,吃了饭皇上留两人赏月,估计是醉酒歇在舒家了吧”
黎婉蹙了蹙眉,只怕中间还发生了什么事黎忠卿不好和刘氏开口,否则,下边的小厮不会拉秦牧隐下水。
“怎么了?”
“没事,娘担心有人给爹纳妾,心里急得不行。”刘氏爱贪小便宜,性子泼辣,真到了这种时候心里没主意了,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真将黎忠卿惹毛了,吃亏的还是她,黎婉觉得刘氏也不是不聪明,至少在这件事上脑子清醒着呢。
用过晚饭,全安站在门口,说有事禀告,秦牧隐出去一会就回来了,给她解释,“韩蒙出了点事,我出去一趟,你早点休息。”
不想他回来就为了解释,黎婉心中一暖,提醒他,“侯爷,您小心点。”
秦牧隐点头出去了,黎婉招来紫兰一问,紫兰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韩蒙其人黎婉并不怎么理解,不过,韩阁老为人耿直,韩蒙一个庶子,想来掀不起什么风浪。
韩蒙到处寻不到夏青青影子,竟将主意打到侯府来了,秦牧隐吩咐全安,“你与全喜说好生跟着他,不时透点风声出去。”走投无路,韩蒙唯有进宫找韩贵妃帮忙,锦太妃逮着这个机会,就看她心中如何抉择了。
秦牧隐去了趟铺子,全船死后,商船这一块全部交给他徒弟打理,秦牧隐亲自查看了番,回到侯府的时候,黎婉和唯一已经睡了。
三十天一过,黎婉将自己关在偏房,整整泡了一个时辰的澡,肌肤都起褶皱了才出来,换上桃粉色的衣衫,外间罩了层纱衣,身段窈窕,面色红润,秦牧隐抱着唯一坐在窗边,半掩的窗户,不时左右晃动,唯一紧紧盯着,而秦牧隐,目光专注地锁在黎婉身上。
黎婉取了腰带,闻着发间的清香,整个人轻松不已,瞅着一大一小一个往右一个往左的神情,徐徐绽出一抹笑,“怎么了?”
在梳妆台前落座,时辰还早,黎家人和三房的人还没来,黎婉打开盒子,从里边拿出玉兰花簪子递给紫兰,“今日盘个简单的发髻,妆容淡些。”要抱孩子,她担心唯一闻不惯脂粉香。
紫兰会意,盘了个简单的如云髻,将玉兰花簪子插进去,又从梳妆盒里拿了两只粉红色的钿花铺在发髻周围,将黎婉的眉毛稍微修了修,淡淡的刷了刷睫毛,抹上唇红,铜镜里,言笑嫣然的脸清雅娇柔,精致动人,眼含春水,潋滟妩媚。
黎婉转过身子,秦牧隐不动声色移开了眼,黎婉撅了撅嘴,以为秦牧隐不喜欢,侧过身子,小心翼翼从铜镜里打量。
猛然,铜镜里一双深黑如夜的眼望了过来,紧紧盯着她后背,黎婉嫣然一笑,秦牧隐反应过来,不由得失笑,抱起孩子,“走吧,去静安院给老夫人请安,唯一还没去过静安院呢。”
到静安院门口,听着里边的欢声笑语,黎婉顿了顿脚步,低头,确认穿着没出问题了才跟上秦牧隐的步伐,到门口,秦牧隐撩起帘子,侧身,叫黎婉先进屋,屋里的人看过来,不知为何,黎婉红了眼。
连氏直接站了起来,上前拉着黎婉往里走,一双眼锋利地端详着她,“牧隐媳妇,你这副样子完全看不出刚做月子里出来,吃的什么呀,肤色愈发好了,看得三婶都羡慕了。”
周鹭也面露惊讶,回想她做月子出来时的模样,不说连氏,便是秦牧庒都差点认不出来了,不是惊艳而是被吓着了,“若不是见你怀里抱着一个,旁人还以为你又怀上了呢。”
反观黎婉,肚子上没有丝毫的赘肉,肩膀仍和以前一样窄,尖尖的笑脸,略施脂粉已是倾城之姿,周鹭跟着起身,忍不住打趣,“见着你这副样子,我都想再生个孩子了。”
黎婉娇羞着脸,朝连氏屈膝行礼,完了,走到老夫人跟前,老夫人扶着她,“都是一家人,讲什么虚礼,快来,你三婶真没说错,人啊,愈发好看了,快让我看看唯一。”
唯一闭着眼,到了老夫人怀里拱了拱身子,翘着屁股,小拳头搓了搓脸,不一会安静下来接着睡去,老夫人看得有趣,“孩子就是要多睡,睡得多了身子才会好。”
唯一皮肤白,这点随了黎婉,老夫人抱着孩子,很快便将孩子递给周鹭,瞥见黎婉望过来,老夫人解释,“前些日子得了风寒,担心过得唯一了,你别多想。”
黎婉不知老夫人生病的事,瞅了眼秦牧隐,老夫人好笑,“不过是个风寒,张大夫还在府里呢,没什么值得挂心的,我叫牧隐不与你说的,牧隐,你去隔壁找你三叔他们吧。”
周鹭抱过孩子,欢喜不已,“真够沉的,比康康那时候沉多了,长大了定是个有福气的。”
刘氏和黎忠卿姗姗来迟,黎城黎威见着小侄女就移不开眼了,和安安康康较真起来,黎城抱着孩子,黎威凑上前,“二哥,唯一长得像我,你看她的鼻子,眼睛,嘴巴,和我的一模一样。”
刘氏坐在一旁没什么精神,黎婉觉着怕是她和黎忠卿闹矛盾了,屋子里人多,也没找着合适的时机说话,吃饭的时候,黎城怀里的唯一醒了,拱着身子,要哭不哭的模样,黎城将孩子还回来,黎婉伸手摸向她的裤子,果真尿了,薛娥以为逮着机会了,凑上前,“婉姐姐,我能抱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