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躺在床上便不想动了,秦牧隐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腿,听到她哀怨地瞪了他一眼,秦牧隐缓缓解释,“待会你舒服些,吃过午饭没?”
已经下午了,黎婉醒来的时候两人不在,等不到人,她叫厨房给她下了一碗面,吃得不多,秦牧隐说起她就感觉肚子饿了,点了点头,“回过一些了不过好像又饿了,要不叫厨房弄几份糕点来就好。”
秦牧隐递给她一本书,抱着唯一出去了,不一会儿,一只手抱着唯一一只手提着食盒,黎婉闻到了清新的香芋味,眼睛一亮,扭过头,“是香芋饼?”
秦牧隐将唯一放下,往床上架起一张小方桌,揭开食盒,抿唇笑道,“我让紫薯去厨房的时候,紫薯说李妈妈想着你中午吃了一碗面下午会肚子饿便做了这些。”
食盒里有三碟糕点,香芋饼,玫瑰糕,冬瓜条,黎婉下不自胜,夹起一块香芋饼放进嘴里,瞬间,满齿清香,黎婉眉间不自主舒展开来,全是笑意,“李妈妈做的香芋饼最是好吃,侯爷要不要尝尝。”
估计是刚从油锅里捞出来的,滚烫的热意,吃在嘴里暖胃得很。
秦牧隐前倾着身子,微微扬起头,似笑非笑的望着黎婉。
黎婉才发现只有一双筷子,她用了,秦牧隐要吃的话除非用手,或者,与她共用一双筷子,要秦牧隐用手是不太可能的,将手中的筷子递过去,秦牧隐双手撑着身子,一动不动,黎婉一顿,反应过来后脸色通红,刚才她还舔了舔筷子,上边全是她的口水,瞅着秦牧隐无动于衷的模样,她尴尬的夹起一块香芋饼,凑到秦牧隐嘴边,待他含住后立即将筷子缩了回来。
旁边的唯一玩着自己的小脚丫,听到秦牧隐的笑声,好奇的仰起头,跟着哈哈大笑,黎婉好气,轻轻将她的脚压在床上,“你知道是什么事吗笑得这般开心?”
唯一不管,咧着嘴哈哈大笑,秦牧隐唇角的笑意加深,捏了捏唯一的脚踝,意有所指道,“唯一不明白,婉儿心中可是了解了?”
黎婉语噎,撅着嘴,不高兴地埋着头,有夹了一块冬瓜条,这次,无论秦牧隐如何示意,她铁着心装糊涂,以为秦牧隐没法子了,却见他揭开食盒上边一层,下边还有一个碗,旁边摆着一双筷子。
黎婉一怔,脸色发烫,她洋洋自得的结果便是秦牧隐不缺她这一口,顿时,心里边不高兴了,秦牧隐明知有一双筷子还故意逗她可不就是想看她出丑?
秦牧隐拿出碗,里边是厨房给黎婉炖的参汤,他抿了一小口,温度适宜了递给黎婉,“李妈妈说天冷了你身子凉,喝了这个对身子有好处,里边还有从张大夫那里寻来的草药……”
黎婉接过,将里边的勺子拿出来,尝了一口,味道极好,比昨晚的羊肉汤味道还要浓上两分,余光瞥见腿上多了只小手,肥腻心嫩,骨节像是莲藕似的,胖嘟嘟的憨态可掬,黎婉偏过头,问唯一,“唯一要喝吗?”
唯一啊啊说了两声,好奇的看着她手里的碗,秦牧隐抱起唯一,道,“娘亲喝的汤是大人喝的,你太小了,大了张大夫都给你留着。”唯一身子骨强壮,脸颊粉嫩粉嫩,特别招人喜欢。
唯一又说了几句,之后仰起头,伸手抓向秦牧隐的下巴,秦牧隐反应快一把按住,眼神却是看着黎婉,“她可是生气了?”
一口气将汤喝完,黎婉后背出了一身汗,从张大夫那边拿来的草药非同寻常,黎婉擦了擦额角,慢悠悠解释,“她这般小哪有什么脾气,估计是跟你闹着玩呢。”
秦牧隐笑了笑,唯一哪会没有脾气,黎婉喂奶的时候他在旁边看着,唯一便会停下来瞪着他,他如果移开眼了唯一就接着吃,如果没有,唯一就将黎婉的衣衫微微下拉,挡住她的头和黎婉胸前的风光,还以为他多觊觎呢,秦牧隐拍了拍唯一的后背,“她心眼多着呢,别被她糊弄了。”
黎婉吃得差不多了,秦牧隐下床端着方桌出去,帘子掀开一瞬间无数风灌了进来,黎婉忙将唯一挡着。
傍晚,黎府的管家送了消息来,黎威从安远县回来了,原因是和其中一位副将起了冲突,黎婉心里一咯噔,黎威嫉恶如仇,走的时候她耳提面命,结果还是没派上用场,黎婉问秦牧隐,“管家可说了因着什么事?”
说完就觉得自己是多此一问,黎威性子简单,去了安远县便是想着为朝廷做些事,与那些挣名声的人不同,起冲突的原因怕就是因为上边的人群不让他出去打仗吧,黎婉叹了口气。
秦牧隐手里拿着刘氏给唯一准备的礼物,还有黎城不知道从哪儿淘来的小册子,将册子递给黎婉,道,“三弟性子憨厚,当初走的时候便该与他说个明白。”
朝廷上等着时候捞名声和功劳的人多得是,黎威性子单纯估计不喜欢这般被人算计了,不过,黎威这样的性子也好,以后真遇着事情了能抵半边天,安慰唉声叹气的黎婉,“你不用担心,过些日子,我走动走动,给二弟谋一份差职,你看是文职还是武职合适?”
黎威的心思从小便不在那些文绉绉的诗句中,和黎城性子截然相反,黎婉试探道,“可以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吗?”
秦牧隐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朝廷上的事情有皇上做主,黎威的差职要合适他的本事,哪能如她说的那般容易?笑道,“三弟什么性子你也清楚,官职高了不是好事,待阅历够了,皇上心中自有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