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湛青揉面,阮柔调馅,均忙的不可开交,直至日色西斜,肚子传来饥饿的信号,两个人才终于忙活完。
期间门不可避免的手上、脸上沾到点东西,彼此相视一笑,俱是赧然。
阮柔做饭的手艺只算一般,好在其他三人也不挑她做什么便吃什么。
第二日,寅时(上午三点),两人自觉起来蒸包子。
第一锅包子出锅时,正正卯时(上午五点),街上已经隐约有行人来往来,客商小贩不绝。
有昨日就买过柳家包子的,闻到味道的第一时间门就凑了上来,一个个均五六七八个的买,多的甚至直接买上一屉十个直接带走的。
即使昨天没有买过的,闻到这香味也后知后觉跟上来,买一两个尝尝,有那种忍不住的,人还没走远呢,两个包子俱都下肚,脚下便不由得回转过来,继续多买上几个。
有人调侃,“柳东家,你们家包子做的这么好吃,我都想一日三餐吃你们家包子了。”
柳湛青便笑,“那你中午继续来,我再给你蒸上一屉随你吃。”
那人便笑嘻嘻地离开了,早上多吃几个也就罢了,就是午间门、晚上再继续吃,不知得费多少银钱,他哪里舍得。
柳湛青也不在意,寡言少语的客人上门,他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也不多说话惹人嫌。
如果是话多的客人,他就陪着一起凑趣聊天,说说闲话。
做小本生意就是这样,与什么样的客人都得相处得来,因为大多数时候都是这些熟悉的客人上门。
这一天毫无意外,巳正(上午十点)不到,一共准备的十蒸笼包子再次卖的干干净净。
婉拒了陆续赶来问包子还有没有的客人,柳湛青再次关上铺子门。
关店之后便是熟悉的数铜板环节。
这一次足足数了八百五十文。
柳湛青的眼中泛着亮光,道,“贞娘,真是多亏你了。”
“没什么,这也是我该做的。”阮柔言语上很是谦虚,然而银钱却没少拿,这一次,她拿了两百五十文钱。
她估摸了一下,这两日赚的钱可以先给五丫置办两身像样的衣裳,再买一点护肤的产品她自己也要用,这就能撑很长时间门了。
而按照这样的速度攒下去,或许距离送五丫进学读书的日子也不远了。
但这次之前,还有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柳湛青的亲儿子柳宇究竟是怎么安排的。
一个屋檐下住着也没有利益纠纷,阮柔并没有拐弯抹角,相反,她直接问出口。
“阿宇的年纪也不小,你是怎么打算的?”
柳湛青抬头,眼神颇为无辜,“我原先没想那么多,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尽管说。”
“阿宇如今才五六岁的年纪,指望他正经做什么活或者送去什么地方做学徒,我看也没有什么必要,这么大的年纪正好送去读两天书,也涨涨见识,日后做什么都有个章程。”
“读书?”柳湛青还从未想过这个可能,主要即便略微富裕的镇上人,其实也很少真的送孩子们去读书进学干嘛的,并不是不想着孩子能有个好前途,而是真的能读出个名堂来的实在太少了。
因为读书耽误了学一门好手艺,亦或者在店里帮忙的功夫,银钱都不知费去多少,如此两厢取舍,能去读书的少之又少。
但此刻,柳湛青乍然听到,略一思考,就觉得甚是有理。
他不图儿子以后读书能读成个什么名堂来,只希望他能读书明理,日后不拘做什么事都能多思多虑两分,便于他整个人有益了。
不过倒也真真奇怪,怎么增量提起来之前他从未想过这个可能呢,甚至于在李婆子和柳婆子以照顾孩子为由上门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过将孩子送去私塾。
不过这几日想不明白的事也不止这一桩,他很快放下,回答道,“读书么,那也挺好的,只是镇上的私塾我也不是很熟悉,等我从府城看病回来,若是手头还有银钱,就趁着明年春天四处开学的时候把他送过去。”
“行,那咱们这段时间门就先打听打听,我对镇上还不太熟悉,你也多问问。”
“嗯。”两人说定,闲暇时间门便各自在镇上打听起来,只阮柔。出去打听这场私塾之外,还在寻找能够教女孩读书的女学。
只是很可惜镇上人少,即使略微富裕的几家地主乡绅,也都是请了女先生家去教导,而非送到所谓的女学。
不过她。我听说县上有伴,有你家女婿大部分能交得起一年五两银子束脩的人家,尽可将女儿送过去。
阮柔很是心动,只是县里距离她现在还太遥远,也只能暂时搁下不提。
倒是镇上的私塾,很快就有了消息传来。
其实真像龙宫,这三件四十五句是不足十人的小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