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玩水,我玩别的。”
“那就在书房玩。”
“我想玩的在书房玩不了。”
魏庭之头也不回地问:“你想玩什么?”
“泡泡机。”
“你就那么喜欢泡泡机?”
“嗯,喜欢,你要是能陪我一起玩,我就更喜欢了。”
魏庭之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他,“昨天晚上你有一句话没说完,你把那句没说完的话说给我听,我就陪你玩泡泡机。”
春生还没来得及高兴,先疑惑上了魏庭之说的他昨晚没说完的话,“哪句话呀?”
“明明之后。”
“明明?”
昨晚睡觉前他和魏庭之说过太多话了,过了一夜好些说过的话他都想不起来。
魏庭之见他好像真的忘记了便微蹙眉提醒他,“你问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
春生让他这么一提醒终于想起了,“喔……”
“明明之后是什么?我当时问了你,你说你不想说。”
春生软声回答,“明明我是喜欢你的。”
类似的话魏庭之从他这里听过许多,按理说他早不该有额外的波澜,同一句话再珍贵,就算是虚假的,听过百遍千遍以后其实就和其他的话语没有什么不同,不会再被赋予不同的意义。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之前发生过激烈争吵的缘故,魏庭之曾亲眼目睹他情绪在崩溃边缘说最不喜欢他,最讨厌他,那一幕实际至今仍深烙在他的脑海里。
于是也让此刻春生模样如此乖巧,话音如此柔软的一句话显出从未有过的珍贵,让魏庭之眼眸里仿佛永远化不了的坚冰出现消融之势。
“你不是说你最不喜欢我?最讨厌我?”
听魏庭之重提那天书房的话,春生下意识地贴近他的身体,表情有些可怜地解释,“我是生气了才这么说的,不是真的。”
“那你现在说的是真的?”
“嗯,是真的,你不生气,我就是喜欢你的。”
魏庭之没再说什么,说到做到地陪他玩一会儿泡泡机,就在花园里。
这是魏庭之第一次抽出时间陪他做什么事情,可以不用有意义,就站在边上看他玩。
有人在一旁陪着,尤其是魏庭之陪着,对春生来说好像意义非凡,他玩着玩着总是要回头看一眼魏庭之,确认他是不是还在那里,这种感觉和晚晚陪他玩泡泡机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他当然也是喜欢晚晚的,因为晚晚是他的家人,对他来说晚晚是没有人可以替代的,魏庭之也不行,他会永远在心里给他留一个位置。
但这么想也会不可避免地有一个疑问,晚晚如果是家人,那魏庭之是什么呢?魏庭之也是他的家人吗?
春生感觉不是的,他很固执地认为晚晚才是家人,因为晚晚说过他们可以成为家人,但魏庭之没有这么说过,即使魏庭之现在这么说了,他也不认为是,所以他能很肯定地认为魏庭之不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