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起,吃过早餐,穿上便服,武植坐上马车,由二虎送到右掖门附近的兵部去报到。
来到兵部,说明来意,兵部员外郎梁宽连忙利索地给他办理了手续,然后恭恭敬敬地把告身递给他。如此年轻的三品朝廷大员,兵部尚书之下的兵部第二把手,梁宽还是第一次碰到,所以他是小心翼翼,不敢懈怠大意。
武植微微一笑,领过告身文书,跟同僚见了个面,就去拜访兼任兵部尚书的许将和兵部侍郎赵挺之,巧的是,在尚书房中,他同时见到了俩人,他们正在品茗谈事。
“见过许尚书!见过赵侍郎!武植有礼了!”武植刚进门,见到俩人都在,连忙上前,给他们躬身行礼。这俩人都是长辈,许将六十岁,赵挺之五十七岁,他可不能失了礼数。
“武大人来啦!快坐下喝喝茶,这是正夫贤弟拿来的龙凤茶,味道还不错!”许将和赵挺之见到武植进来,连忙停住了交谈,起身迎向他,许将笑着说道,请武植入座。赵挺之也连忙微笑着跟武植打招呼,“正夫”是他的表字。
如今面对武植,许将和赵挺之已经没有几个月前的那种轻视、淡定和从容了。才二十岁的年纪,人家就已经是武职从二品文职正三品的朝廷大员,晋升速度之快,让俩人感到汗颜。而且,如今在兵部里,人家的官职仅比许将低一筹,比赵挺之还高一级,妥妥的第二把手!
三大兵部巨头齐聚,品茶聊天,相谈甚欢。武植的沉稳、洒脱与谦和,让许将和赵挺之颇为讶异,同时也心生好感,不敢把他当成小辈来看待了。
赵挺之,子正夫,也是一个比较有名的贤臣,个性很强,怼旧党也怼新党,所以跟许将走得比较近;而且他还有个更为出名的儿子,那就是赵明诚,一代女词人李清照的丈夫!
龙团茶确实不错,不愧是贡品。三盏茶的功夫后,武植告辞俩人,出了兵部衙门,往殿前司衙门而去,他还要去殿前司报到。武植暗自认为,他的主业应该是殿前司指挥使,权兵部尚书只是兼任罢了。他平时的精力应该主要放在殿前司,兵部偶尔去转转,时不时露个面就行。
殿前司指挥使司办公衙门就在皇宫大内,靠近东华门。武植吩咐二虎在右掖门附近等候,亮出告身,穿过右掖门进入皇城后,独自往殿前司走去。
待来到殿前司衙门前,只见衙门前四个身着鲜红衣甲的年轻禁卫正在当值,手持长矛,虎视眈眈。
“什么人?站住!”武植刚靠近门前,禁卫瞬时矛尖朝前,指着他呵斥道。
“我找你们副都指挥使,请他出来见我!”武植不怒自威,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找我们燕副使?哈哈哈!小子,你也不睁开眼睛瞧一瞧,这里是什么地方?快走快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四个禁卫见他年纪轻轻,而且一副书生文弱像,虽然长得有点英气逼人气宇轩昂,但衣着普通,想来不是什么大人物,不屑地准备驱赶他离开。
“且慢!你们是新来的吧?我找燕胜,就说武植要见他!”武植见状立马沉下脸来,摆了摆手,一股威武气息外放,凛凛然的样子吓了四人一跳。而且听到武植直呼燕胜的名讳,四人不禁有点惶恐起来,但还是没有放他进去。
“要不我去通报一下?请您稍等片刻!”其中一人比较机灵,跟武植打了声招呼后,转身就往衙门内跑。
片刻后,一行十几人急匆匆地奔出衙门,为首的正是燕胜和李廷玉。燕胜和李廷玉已经收到朝廷的旨意,知晓武植现在是殿前司的最高统帅了,哪敢怠慢,带着正在当值的下属官员们立马赶了过来。
见到这个阵仗,当值的四个禁卫有点吓傻了。
“蠢货!”见到武植被禁卫拦在门外,燕胜气狠狠地训斥了当值的众禁卫一声,然后忙不迭地朝武植躬身行礼,恭敬地说道:“见过侯爷,请恕属下来迟!”
“属下见过侯爷!”李廷玉等人也连忙毕恭毕敬地躬身给武植行礼。
“罢了,不知者不罪!”武植朝众人拱手行了个礼,然后跟燕胜和李廷玉打起招呼。
当值的四个禁卫听到“侯爷”两字时,都吓得脸色煞白,诚惶诚恐,不知所措,特别是刚才呵斥武植的那个禁卫,尤为惊恐。当听到武植说“不知者不罪”时,四人这才转悲为喜,神魂稍定。
“那个谁,你叫什么名字?”跟燕胜和李廷玉等众人打过招呼后,武植指着刚才去为他通报的年轻禁卫,问道。
“回侯爷,小人陆谦!”那个年轻禁卫见到武植询问,连忙深深躬身行了个大礼,高声回应道,甚为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