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羽悦无比激动,毕竟又多了一项待发掘的文物,“那有证据证明司马诚降了吗?”
何月竹垂下眼,想起那个盗墓人,他相信老罗一定会替他好好保留证据,“如果我没猜错,证据在百人坑里。”
尉羽悦持茶杯的手在颤抖,“何月竹,谢谢你。”
何月竹一愣,笑道:“我才是该道谢的人。”
尉羽悦摇摇头,“我谢你,是因为她的遗愿终于能实现了。明天我就联系历史研究院立项。我答应你,一定在我还活着的时候,让你沉冤得雪!”
她又话锋一转,“就算我死了,我带出的学生也会继续研究下去,放心吧。”
身为成澈,还是第一回被吴端以外的人这样信任,何月竹泪眼汪汪。心想,尉羽悦如今是学界泰斗,有她背书,想必立项不是难事。有她的权威与话语权在,让世人相信我的清白,也并非不可能。。。!
何月竹告别尉羽悦,即将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尉羽悦忽然想起什么,“其实这么多年,一直有个学术基金组织无偿资助我的研究。我查过,是吴家的项目。所以何月竹,请你代我。。。谢谢他。”
何月竹一愣,没想到吴端暗中居然安排了这么多。温温笑道:“好。”
而吴端仍然在魏朝书画展里“闲逛”,何月竹走进展厅时,他正双手环胸,目不转睛盯着玻璃柜里的书画展品。听到何月竹的脚步声便放下双臂,“聊完了?”
“嗯!”
何月竹立即加快步子,把自己投入对方怀里,“吴端!好想你…虽然就小半天没见。但是好想你!”
吴端揉揉他的后脑勺,嗅他发上洛神花的香味,“都活过八十多岁的人了,还像个刚放课的小孩。”
“八十多岁…?!”
何月竹掰着手指一算,何月竹的二十四年,前世的六十年,确实他也走过八十多年的光阴了。他仰起脸,鼓起腮帮子,“那在你面前不还是小孩子吗?千年老道长。”
吴端捏开他的脸,往展台带,“你看这是什么。”
何月竹一看,惊得顾不上脸蛋还被捏着,“这是!”
竟是一幅国师亲绘的雪日送别图,岸上一道孑孓苦涩的人影。当年国师的墨宝可是一纸难求,如今画纸里一人一景早已泛黄,画纸外他们的爱却历久弥坚。何月竹伸出手指,隔着展品玻璃,依偎着那道人影画了个火柴人,双臂把对方环在怀里。
吴端噗嗤笑开,“今天都聊了什么?”
“嘿嘿。。。以后再告诉你。”
好事还没有定论,何月竹不敢提早告诉道长,生怕倒霉蛋说出口就实现不了了。
可那天夜里返回无所观,他心情还是特别好,咕嘟咕嘟喝了不少酒,甚至把吴端都亲得醉意上头。
于是该吃的苦头,很快吃了个痛快。他精疲力尽,昏昏沉沉晕睡过去,一觉醒来,夜色已深,山林寂静,皎皎明月高悬。月的清辉淌过漫山遍野,溢满整个卧室。而吴端伏案专心写着什么。
何月竹套上外套,走向月光沐浴下的爱人,偏头倚在他肩上,“在写什么?”
“聘书。”
“。。。聘书?聘什么呀。。。无所观要招道士吗?呜,那我呢?我晋升为道长了么。”
身后某块特别柔软的肉被狠狠捏了一把,“是不是还醉。”
“呜啊!”
何月竹一个激灵,直往对方身上钻,“我、我哪有醉。”
“那怎么神志不清。”
“你又恶人先告状!”
何月竹抱住他的腰,双手灵活滑进开衫下面,“把我弄得神志不清的。。。不是你吗!”
于是被四仰八叉按在桌上,好好醒了醒神。
后来何月竹拾起那封聘书端详,原来是张聘定启状的婚礼文书,里面明晃晃装着他的大名:何月竹。
他顿时红了脸,“是要聘我。。。”
吴端细细研墨,“过些日子我便去找何月柏提亲。定一个良辰吉日,三书六礼,将你娶进门。”
“?!”
何月竹一惊,“这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