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没有!
还有一件事,没有办!
余绽猛地睁开了眼,冰寒彻骨:“听说大伯母病重。”
陪着余缜跪在地上正悲痛擦泪的新妇尹氏身子一颤,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向自家小姑!
余简瞥了尹氏一眼,垂下眼帘:“缜儿,不要再哭了。你娘身后还有那么多事。你出去打点报丧等事。缜儿媳妇,你遣人去请经哥儿媳妇来帮着你,你婆母的葬礼,就偏劳你了。”
小夫妻两个只得答应了,起身,一同出门。
“四郎……”尹氏只觉得心底直发颤。
余缜趁人不注意,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别怕。外头的事情,自有叔祖、父亲和四妹妹呢。你只管照顾里头就行。”
尹氏怔住:“外头……四妹妹……?”
忽然想到自己的婚事,脸上微微一热,温顺地点头:“是,我知道了。”
房里。
余绽低头看着白氏,双手握拳,全身僵硬,声音低沉:“我们说好的。”
“若你大伯这个时候反悔,我自会掀了余家。你放心。”
余简说着话,解下了束发的湖青色带子,然后脱去了外袍。
里头已经是一身麻布的孝衣。
余绽放声大哭。
这一世里这个拿她当性命一样珍视的娘,没了。
净面,穿衣,停床。
余家小二房正式开始操办白氏的丧事。
与此同时,余家小长房传来消息:主母胡氏听说白氏噩耗,伤心过度,咯血,病重。
急急忙忙请了大夫上门,却也被沉痛宣告:预备后事吧。
当天夜里,胡氏也没了。
而小长房庶出的女儿余绯,则当庭落发,发誓要为嫡母诵经祈福十年。余笙报了余奢知道,将余绯记在了胡氏名下,成了嫡女。
第二天天刚亮,余绯便被一架小车,送去了东山莲花庵,出家为尼。
一天,余家两个房头的主母都没有了。
余络呆若木鸡。
他的妻子王氏慌了手脚,眼巴巴地等着余络去寻余笙:“公公就没说该怎么办?”
余络神情麻木,许久才愣愣地告诉她:“爹早就让我预备下了……”
两场婚礼,接了两场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