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当妈的了解儿子一样,当儿子的也了解做妈的。
高芝兰那样,就差直接拿炊帚开打了。
“真的?”
“真的。”
高芝兰这才乐呵呵取出一张红糖票,递给他说:“这个可不多,买一斤就行了。”
“行,我明儿放学顺路一买。”张起铭把票收着。
“干娘,让姥爷给我也熬点呗!”
薛刚伸着脖子,满脸悻笑的说:“我也喜欢喝这个,家里没人给做。”
高芝兰随意道:“别浪费钱,想喝就到家里来,干娘给你煮。”
“诶!”薛刚高兴点头。
张起铭无语白眼,‘到底谁是亲生的?’
……
……
12月25日,校元旦晚会。
五点多钟,太阳将要下山,冷风吹在脸上像刀子。
学校操场上,摆满从教室拿来的长条凳。
帮忙摆椅子,抬桌子,干活儿的同学累的满头大汗,却没一个停下歇歇。
“来几个人,把这鼓搬到后台。”
楼上有人吆喝一声,下面五六个人跑着冲向楼道。
劳动最光荣,干活儿都是抢着来的。
谁要站在一边偷奸耍滑,所有人都得鄙视他。
张起铭,就是那个被鄙视的。
穿着大袄子,双手交叉的塞在袖筒里,缩着脖子坐在运动器材上。
这冷冰冰的铁杠子,隔着棉裤,屁股还是瘆得慌。
“张起铭。”
脸蛋红彤彤,有点皴()的徐梦,哈着白雾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别跑,坐着歇歇。”
张起铭把手从袖筒取出来,跟着一块儿出来的是红色包着布套的暖水袋。
徐梦接过暖水袋,贴在脸蛋边上取暖:“你咋不去帮忙呢?”
“帮啥忙啊,那么多人还不够忙的。”
张起铭朝远处看了眼,薛刚正一个人扛了课桌下楼。
这孩子,干起活儿是真实诚。
俩人干的活儿,他一个人就给干了。
还死活不让人搭把手,你抢他还生气,真不愧是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