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冲进笼斗区的大门,他狼狈的模样惊得里面的人纷纷侧目,大家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就见他的胸口处冒出半截刀刃。
刃尖有殷红的血滴了下来。
“快去通知权志……”“屠夫”刚刚喊出口的话戛然而止,眼睛圆圆地瞪着前方,似有一丝执念未能达成,双眼不肯瞑目。
丁修的身影立在“屠夫”身后,他右脚微抬,蹬在“屠夫”的腰后,接着轻轻一推。
“屠夫”的身体从丁修手中的军刺上滑落,朝前扑倒在地上,他的尸体在地上扬起一阵轻尘。
尘埃很快落定,周围尖叫声四起。
从来没有人敢在笼斗区的门口杀人,因为在这里,唯一被允许杀人的地方就是台上那些八角笼子。
但今天丁修破例了。
他没有再看一眼已经死透了的屠夫,而是径直朝里面奔去,目标直指场馆后面的房间。
有人试图过来阻拦丁修,但在他身后,顾北陌和沈悠也已经杀到,两人拿着枪闯了进来,朝着天花板上一通乱射,并将几个碍眼的家伙给干倒在地。
“丁修,你要干什么?”混乱中有人认出了丁修。
丁修循声望去,见是之前招待过自己的裁判老六。
“权志隆在哪?”丁修朝他喊道,目光中杀意已决。
“在……在在……楼上。”老六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自己知道的情况不经意间便脱口而出。
丁修没有为难他,而是继续朝里面跑去。
身后的顾北陌和沈悠一路紧跟过来,女孩还跟老六打了个招呼。
场地上尖叫声和枪声乱作一团,笼子里许多拳手也纷纷跑了出来,他们有的人见场面大乱,便起了趁火打劫的心思。不一会,笼斗区的下注窗口就被疯狂的人群给挤破了。
不知道谁去按下了警铃,正在二楼包间里找张耀威问话的权志隆突然眉头微皱,他朝旁边的渣姐望了一眼,示意她出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
“隆哥,你可要相信我啊,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丁修就是杀害权叔的人。”张耀威苦苦解释道。他眼角的余光瞟到渣姐刚刚出门,话锋突地一转:“‘渣菲’既然知晓这个事,却没有派人通知我,她这不摆明了要阴我吗?”
见自己正打算解决外部矛盾的时候,张耀威突然又挑起内部矛盾,权志隆伸手止住他的话道:“她有没有阴你暂且不提,但对于几个刚到行唐镇不足一天的外来者,你就给他们东区的高级通行证,这种做法有多么愚蠢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是起了爱才之心……想帮助咱们骷髅会壮大势力。”张耀威闭口不谈自己对于东区的私心,将理由说得冠冕堂皇起来,“卢龙岗是心头大患,奈何各大干部都心不齐,好不容易‘丧彬’愿意出头,可惜出师又不顺利。会里大家都各有心思,我也是想引进一些新鲜的血液。”
他这番话仍是在给权志隆上眼药水,见会长被自己说得低头沉思起来,又继续趁热打铁道:“隆哥,攘外必先安内啊,丁修这个事,就是咱们内部心不齐而给人钻了空子。”
张耀威能说会道,而且正好又抓住渣姐不在的空当,于是拼命向权志隆灌输“总有刁民想害朕”的思想,说得好像窟窿会中好些人都在盯着东区这块肥肉,所以专门针对他一样。
门上“哐当”一响,渣姐一脸惊慌地推门而入,张耀威赶紧止住话头。
作为东区三虎之一,除了已经死了的权叔之外,另外二虎都在这里。权志隆对他们用的是相互制衡的手段,所以三人之前就是竞争的关系。今天权叔死了的消息在得到确认后便悄悄传开了,大家一开始都不知道凶手是谁,只有渣姐通过自己特殊的情报优势,才查到了沈悠和丁修等人。
渣姐的确带有私心,她只将凶手的情况汇报给了权志隆,并暗中叫人盯住丁修他们,这才有了在华玛赌场设局的一幕。
她和权志隆千算万算之际,却算错了最关键的一个因素,那就是“屠夫”根本不是丁修的对手。
一番安排皆已打了水漂,并且还招来了很严重的后果。
“什么情况?”权志隆朝她望去,目光因为她的失态微微有些怒意。
“丁修……丁修杀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