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端了瓜进来,傻傻的问:“公公……要不要吃瓜?”
喜乐轻呸了一口:“傻子。”
“嗯?我吗?”
“督公脾胃不好,吃不得凉。”喜乐说道,“你这盘子西瓜督公吃了怕是要闹一整宿。”
何安叹了口气,问喜乐:“你瞅瞅我这字怎么写不好呢?”
喜乐上前一看,何安原在临摹五殿下之前送的笺书那两句诗。
何安其实字写的极好,便是与当世大家也不逞多让,巴结他的都千金求字。也因了他这字,才讨了贵人的喜,能够升到现在这个位置。
如今这已经写了二十多帖,比五殿下原本的字那是好了不少,可喜乐不敢说啊。
琢磨了一下,喜乐只好安慰道:“已很像了。”
“不好。”何安摇头,“我哪儿学得到殿下半分风骨。”
“……”喜乐一合计,笑道:“师父不就是想把五殿下墨宝好好的存着,时时欣赏吗?咱们去裱了,回头找个沉香木小匣子装着戴在身边怎么样?”
何安也不直说好,倒是停了笔,认真道:“这事儿你去办,一定要办好。”
“师父放心。”
他中午吃那晚饭,到半夜终于还是发作了,躺在床上就觉得胃里绞着痛,十分难耐,翻来覆去的,睡一会儿醒一会儿。
晚上是喜乐在外面伺候,听到动静就来了。
“师父,可要吃药。”
“不要。”何安的声音闷着,喜乐只觉得不对劲儿,点了灯过去看,何安披散着头发,面色铁青,浑身跟水打了似的。
喜乐大惊:“师父,我让喜悦去煎药。”
何安痛得浑身发抖已说不话来。
喜乐又热了暖石用棉布裹着,给他慰着,何安靠在喜乐身上,这才缓了口气过来。
外面传来动静,是喜平掀帘子进来,看到何安这样一愣:“督公这是又犯胃病了。”
何安忍着痛,皱眉道:“说。”
喜平作揖:“咱们的人回来说,殿下晚间吃了夜饭,十三便来约了殿下一同坐马车走了。听说是去了看戏。”
何安听了只觉得更是痛得难耐,嘴硬道:“看戏而已,有什么说不得的。”
“就刚才,我掀帘子进屋前,下面人说,殿下……花了两千两银子,包了那唱花旦的华老板一夜。人已经带走了。”
那华雨泽是最近里京城大火的角儿,场场爆满,唱的好不说,样貌身段也是一流。京城里的达官贵人都争相砸银子,还没听说谁能包他一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