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农民等人都和自己的马仔坐在一起耳鬓厮磨,说着甜蜜的情话,老神曾国文反倒成了孤家寡人,不觉有几分尴尬,忙脱了衣裳,只穿着一条运动大裤衩,跳到溪水里去洗澡。
因为这里已经是源头,所以溪水并不深,他精心挑选了一个锅底状水潭,那水也才淹到大腿根。他根本就没法游泳,只得躺在水里用双手撑着溪底,尽量将头露出水面,做出游泳的姿势,不过是借着水流将自己漂起来。
这时,太阳已经落山,晚霞的余晖映得天空象烧着了火——这就是所谓的“火烧云”景象。欣赏着这美丽的“火烧云”,曾国文仿佛看到了一张美丽的脸庞,是他的女朋友朱文丽。朱文丽这次没有来,害得他成了孤家寡人,看着农民他们寻欢作乐,他不免有些伤感和失落。
“磔咕——哈哈哈哈……”一声拖长了音调的怪笑声突然从不远处的山林里传了过来。
曾国文的毛一下子竖了起来,阳器也“蓬”地顶起,还算他的运动裤衩又肥又大,才没有被刺破。不过也把他骇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上了岸。
农民正和刘莲青拥抱在一起接吻,忽见老神跌跌撞撞地奔来,他也吓了一大跳,慌忙推开刘莲青,迎上去问道:“老神,出什么事了?”
曾国文脸色惨白道:“我听见了鬼叫,你听见了没有?”
“鬼叫?”不但农民,龙拐和刘勇也凑了过来,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惊疑不定的神情。
“你们都没听见吗?”老神的脸惨白得象死人。
农民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又取过一支自动步枪,转动枪上的瞄准镜,向山林里瞄望……
看了一阵,他忽然哈哈大笑道:“什么鬼叫?一只蛇雕而已。”
“什么蛇雕?我明明听到一个人在出恐怖的笑声……”
“那是蛇雕在捕食蛇时所出的声音,哪是什么‘恐怖的笑声’?老神你也太风声鹤唳了?”
农民虽然没有做过农民,但他是在农村长大的,对山林里的事明显比他老神有言权,因而他的见地肯定也是不容置疑的。
老神有点尴尬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感到有点不大踏实,我一到了夜晚背脊就会打冷颤……”
农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想那么多,这山林里虽然遍布危险,但还没到草木皆兵那一步,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都早点休息。”
唐金花她们也已经吃过了晚饭。
衡其的脑袋仍然有点晕乎,藤怪的缠勒让他直到现在仍有点还不过阳来。他坐在一块石头上象斗败了的公鸡喘着粗气。忽然谢可和大头走到他的跟前道:“臭小子怎么还在垂头丧气?来来来,起来活动活动。”
衡其刚要拒绝,谢、唐两人不容分说将他拉了起来。
衡其道:“干啥?我头还晕着呢。”
谢可凑近他的耳朵,神秘道:“告诉你,那边树林里有野鸡叫,叫得好吵,怕有好几只呢,你不要老想着要打鸟吗?这不是机会来了?”
衡其的眼睛里放出了一点点光彩:“那好,去看看。”
到得那边树林里,三个人端着枪、猫着腰,活象鬼子进村了一样东瞅西望。
“扑达达”一只五彩斑斓的鸟儿忽然从三人面前一晃而过。谢可大叫道:“野鸡、野鸡!”
“快追、快追!”衡其和大头也一齐叫道。
三个人屁滚尿流地往前追去。
“扑达达”那野鸡并不怕人,只在谢可他们头顶的树枝上窜来跳去,还出“咕咕”的叫声。
谢可猛觉脑门一凉,用手一摸,却是一野鸡屎,顿时大感恶心。
大头、衡其二人正想取笑谢可,不防头顶上如下雨一样落下无数野鸡屎来,两个人的头上、身上、脖子里,全是屎。
“咕咕咕!”树上竟有一窝野鸡!
它们咕咕叫着,不断拍打着翅膀,把“屎弹”射向树下的三人。
“快跑!”谢可大叫道。
三个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树林。
谢可恼羞成怒,抓起枪,对着树上一阵乱扫射:“哒哒哒哒……”
“谁在乱开枪?”唐军和田小兵跑了过来,唐军大声喝斥道。
谢可等三人狼狈不堪,垂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