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对于叔公的丧事,他是显得非常虔诚的,完全照规矩来办,绝不敢敷衍了事。
对于叔公的灵魂惊吓了同学们,他也感到非常的不安,只能不停地祈祷,让叔公的灵魂安静下来,不要再弄出什么异动。
吃过晚饭,农民掏钱让杨浩他们带着女孩子们上街去看电影,他自己则要给叔公守灵。
杨浩道:“你一个人守灵怎么行?我留下来陪你吧,唐军、虾皮你们去看电影。”
虾皮严肃道:“守灵是件很重要的事,必须要多留下来几个人,我也留下来。”
这时衡其也道:“我也守灵,不去看电影。”看来他是想挽回面子,免得落个“怕怕”或者“跑跑”之名。最后衡其、谢可也留了下来,由唐军、龙拐、大头、黄跑跑带着全体女孩子去镇上看电影。
唐军等人去后,杨浩等人便坐在灵棚里一边守灵,一边闲聊。
此时,五个人坐的方位是:农民坐在正南,也即堂屋的门口,背对着死者;杨浩坐在西,也即农民的右边;虾皮则和杨浩相对;衡其和谢可则坐了下。
由于农民的叔公家里太穷,不要说空调,就连电风扇都没有一把。每个人只好摇着一把老蒲扇,全都成了农民。
不过农民叔公家里总算装上了电灯,虽然只有一二十瓦,但总比摸黑或者点煤油灯强。他们把每个房间里的灯都大开着,照得每个房间都昏黄昏黄,虽然亮堂,却总有几分冷清诡异的感觉。
谢可看了看众人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这么干坐着闷不闷啊?”
衡其道:“我申明,今天晚上不许说谁犯规我就跟谁急!”
谢可笑道:“衡其不是号称周大胆吗?啥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虾皮瞅了衡其一眼道:“那肯定就是从今天下午开始的啊——这家伙变胆小一点也不是坏事,省得给我们捅漏子!”
衡其脸色灰暗道:“我捅啥漏子了?不过话说回来,牛皮吹多了确实要不得。”
杨浩摇着蒲扇看着农民道:“老刘,你叔公那件‘僵尸服’到底是怎么回事?”
农民摆了摆手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是不要谈了吧。”
“农民你就说嘛,到底是啥回事?”虾皮也鼓动道。
农民脸上现出一丝羞愧之色道:“不光彩的事,没啥好说的。”
“农民,这你就不够爽快了,什么不光彩的事?说说有什么大不了的?”衡其这时也来了劲。
“不光彩的事?莫非你叔公是‘地富反坏右’、‘封资修’?”谢可笑道。
农民正色道:“我叔公既不是‘地主富农’,也不是‘反革命’、‘坏分子’、‘右派’,更不是‘封建主义、资本主义、修正主义’,是真正的贫下中农!”
“那怎么不光彩嘛?何况就算是‘地富反坏右’、‘封资修’、‘臭老九’,现在不都平反了吗?日子过得比我们这些贫下中农还爽呢!”谢可笑道。
“他是属于封建迷信、巫婆神汉一类的人员。”农民脸上的羞愧之色更重。
杨浩和虾皮等人对望了一眼,齐道:“他莫非是‘地理先生’、‘打卦算命’、‘看相抽签’、‘跳大神’之类的人员?”
“都不是。”农民嘘了一口气,一一否决了众人的说法。
“我明白了,他是‘道士’!”谢可自以为聪明地大叫道。
农民见众人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只得亮出了底牌:“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别笑,他是‘吆死人者’。”
“什么‘邀死人者’?他邀请得到死人?”衡其嗤道。
“不是邀请的邀,是吆喝的吆。”
“死—什么意思?”衡其一个字一个字琢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