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中秋不解地看向他,他说的话很可笑吗?
“不好意思,”刘年现在已经不生气了,只是岳中秋说话的语气让他想起了初中跟他告白的一个女生,被婉拒之后哭着跑开了,刘年还为此自责了好一段时间。
“那啥,你接着说。”刘年干咳两声。
“没了。”岳中秋说。
“生气了?”刘年声音很轻地问。
岳中秋把脸转过去,给他一个后脑勺。
他头型长的真不错,这是刘年的第一想法,圆鼓鼓的,怪不得留寸头也好看。第二想法是这人怎么跟小孩儿似的,前一秒还在哭唧唧,后一秒就开始耍性子。
刘年伸手在他下巴上挠了一下,标准的古代纨绔调戏良家女子的动作,“美人儿给爷笑一个。”
这一幕刚好落在路边带孩子玩的老太太眼里,吓得她赶紧捂着孩子眼睛走了。
操,刘年心想。
“你神经病。”身高186的美人儿终于笑了。
“想回去了吗?”刘年问,“还不想回咱们就去更远一点的地方,今天务必把你哄舒坦了。”
心情平复的差不多了,祁月的出现好比撕裂的旧伤疤,虽然很疼但并不致命,真正的致命伤应该是刚入狱那会儿,他已经挺过来了,
“不想。”岳中秋说,他想知道刘年口中更远的地方是哪儿。
“起来,”刘年起身拍拍屁股上的草屑,顺便帮岳中秋也拍了拍,“拿好你的衣服和毛线,跟哥哥走。”
岳中秋没问目的地,保留一点神秘感这样更好,只要不把他卖了,去哪儿都行。
刘年说的地方是海边,他们这里虽然靠海但是大部分海域是开采石油所用,并没有开发成旅游项目,只有一小片泥滩可以赶海钓鱼,不过知道的人很少,只有本地人才会来。
去海边的公车只有一趟直达,就是时间有点久,要坐将近两个小时。上车后刘年熟门熟路地挑了角落里的两个座位,一站坐到底的话,还是最后一排最舒服。
岳中秋被颠的困劲儿上来,一直混混沌沌的疯狂点头,脑袋都快磕到前面座椅了。“睡吧,”刘年说,他眼皮打架却非要硬挺的模样很让人于心不忍,“终点站才到,到了我叫你。”
刘年的话好像触发了机器人的休息开关,岳中秋哼唧一声,头靠在椅背上,没几秒就睡着了。
这姿势睡两小时会落枕吧,刘年多管闲事地想,他把岳中秋的脑袋轻轻掰过来靠在他左肩上,又把身体往左移了点想让他枕的更舒服,一番折腾下来竟然没醒,岳中秋的头很沉,这么沉的脑袋也不知道里面装了啥。
公交车一路慢悠悠的开着,离市区越来越远,每隔几分钟就停下,上来几个人又下去几个人,不过下去的总比上来的多,开了十几站,车里就剩下他俩还有司机,从刘年的位置向前看,司机被挡板遮住了,所以看上去整趟车只有他和岳中秋两个人。阳光从侧面的窗户照进来,打在岳中秋脸上,在眼底形成一块小小的三角形阴影,显得他眉眼更加深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