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杨进笑了,“是员工的关系,不是因为别的?”
程思意蹙眉看过来。
秦邵这边到卫生间便是一阵狂吐,突然以后就舒服多了,收拾干净自己推门出来,面对着镜子慢悠悠的洗手。
他这会儿酒劲儿上来,状态不好就没有直接回房间,到外面天台吹了会儿风,一根香烟抽完,才起身准备下楼。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一阵说笑声,秦邵对声音其实没有那么敏感,不过有两种人的声音,会让他记得比较深刻,一种是在意之人,一种是憎恨之人。
他胸怀还算大度,向来不喜欢与人为恶,所以基本也没有可以称得上“憎恨”的人,只除了那么一个人,那就是把他这种性情这么好,情绪又这么稳定的人,逼得动了手的周晨光。
放眼瞧去,周晨光站在楼梯间抽烟,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高挑的姑娘,与秦邵的清高不同,周晨光是个比较风流的货色,人前满腹诗书,谈吐颇具才华,人后嘛,是个浪子。
不过这两年,周晨光也没什么特别出彩的作品,大概感觉到创作的压力,晚上这才出来喝酒放松。
秦邵没有直接过去,套着兜又回了天台,约摸着又一支烟的功夫过去,想着周晨光也应该携着美女走了,这才原路返回。
刚到包厢拐角处,听到一声男女低低的交谈声,还以为是周晨光和那位窈窕美女,走近两步,立马察觉到什么。
其中一人竟然是程思意,静默细听,她语气有些嘲讽——
“我能跟你有什么好聊的?以前的时候高看你了,你现在也看看自己,好歹是个体面人,整天跟一群女人混在一起,自甘堕落,你对自己不负责,那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都不在乎,我一个前妻,轮不着我说。”
秦邵愣在原地,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理清关系。
他脸色沉下来,原来……
上次只瞧出程思意与周晨光有过节,没想到……
这个时候,对面的周晨光才说话,面对贬低变现的毫不在意,低头笑了笑,说话语气有些轻浮,“还是以前有你管着好啊,现在你都不管我了,我还要什么面子啊,我伤心啊……”
明明要离婚的是他,现在却往程思意身上推卸责任,也只有他才说的出口。
程思意抿了半天的唇,想到小豆芽还是心软,“有空去看看孩子,你还知道自己有个儿子吗?也是,你这辈子不差这一个儿子,你自己说的。”
周晨光沉默了会儿,“那时候年纪气盛嘛……再说了,小豆芽交给你我放心啊,我去不去的,不还有你。”
程思意神情冷漠的看过来,她抱着手臂,盯着男人熟悉又陌生的眉眼,许久才转过去身,闭上眼睛无情的说:“滚,赶紧滚,有多远你他妈的滚多远,别让我再看见你。恶心。”
周晨光望着程思意纤细的背影,端起来手中的高脚杯一饮而尽,临走之前好像故意似的,把酒杯往程思意面前的台子上一搁。
消失之前还不忘诛心,“你也不反思反思我为什么非要离婚,还是这幅冷冰冰谁欠你钱的样子,不就是家室好点,那几年,把你宠到天上去了,把你惯坏了。”